江西先生这一走,陈老爷迟疑了起来。朱晨逸见此,当即学着江西先生的样子,双手一抱拳,道:“陈老爷,在下告辞了。”
朱晨逸一提出要走,道士立即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当下也不多说,同样双手一拱,冲陈老爷微微一礼,道:“陈老爷既然怀疑我等居心叵测,在下先行告辞。”说罢,大袖一拂迈开大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朱晨逸的方向追去,且一边追一边叫喊着:“道友,等等我。”
先是江西先生愤然而走,再是朱晨逸提出离开,最后道士再来这么一下釜底抽薪,外加火上浇油。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的陈老爷,立即慌了。
他这一慌,可就坏了。不但将朱晨逸先前与江西先生对话的内容忘了,甚至连将江西先生临走时的忠告,都被抛掷于脑后。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危机降临之时,本能的反应会令明知是假,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态度。就好像弱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而此时的陈老爷就是这种状况,在目睹三个高人,相继离开,他急忙追了上去。
“两位请留步。”
听着身后陈老爷略显慌张的声音,两人身形为之一顿,朱晨逸嘴角微微掀起了一丝弧度。转头望去,只见这位大腹便便的陈老爷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闪即至。
追到跟前的陈老爷,弯着腰,双手扶住膝盖,大口的喘息着。也许是常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跑了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站在那里喘息了足足三五分钟的时间,还是没有直起身子。
对于这位陈老爷追至而来的目的,朱晨逸和道人心知肚明,无非是希望两人出手相助。不过他们并没有点破,即便心中有了答案,朱晨逸依旧装模作样的问道:“不知陈老爷叫住我等所谓何事啊?”
见朱晨逸明知故问,陈老爷子心中泛起一阵怒意,不过作为老狐狸的他,脸色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堆砌着献媚的笑容,道:“刚刚是我糊涂,还望两位不要见怪。”话一说完,一揖到地。
“你不怕我和这位道长害你么?”看着陈老爷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朱晨逸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这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说出来,陈老爷当即为之一愣。不过,当他看到被供在上面的城隍爷,顿时哈哈大笑,脸上的阴霾和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喜色和胸有成竹的表情。
本来尚有一丝疑虑的陈老爷,在看到城隍爷的塑像之时,再一想起先前的天兆,以及后来的降签、降卦,仅有的那份小心和最后的坚持,也随之烟消云散。至于江西先生临走时的忠告,早已被他忽略。一个城隍老爷,一个江湖术士,两者丝毫没有可比性。
陈老爷自认为城隍老爷公平公正,但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自己作恶多端,早已惹得天怒人怨。
纵经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聚会时,果报还自受。自作聪明的陈老爷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城隍爷面前所下的决定是大错特错。
次日上午九时,朱晨逸,道士,以及大腹便便,且有些秃顶的陈老爷,在一群狗腿子的拥簇下,来到了蜈蚣地。
就在昨日经过陈老爷苦苦哀求了许久,朱晨逸和道士,这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随后朱晨逸用阴阳择日法,推算出今日是吉日,于是安排陈老爷将先人的骸骨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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