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吃痛之下,长剑落地,一脸不可思议。
在这刹那间,他竟然陷入了呆滞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剑未动,剑诀先行,乃是他自幼所受的规矩。
此时被赢越打个措手不及,长剑掉落之下,竟一时之间傻了眼。
赢越得理不饶人,木剑连连出手,或刺或拍。
“嘭!”
瞅准机会之下,他一脚踢出,却是将杨冬踢下了台,报了先前一脚之仇。
“赢越,胜!请诸位长辈品评!”
长喝之声再起,直接判定了胜负结论。
众皆哗然,谁也未曾料到会是这般情形。
原先中规中矩,一板一眼的赢越忽然之间仿佛换了一个人,竟然抢先出手,抹平了彼此武器之间的差距,一举锁定胜局。
宗族长辈之中,却是有了不同的声音,鄙夷者有之,赞赏者有之。
“比剑有比剑的规矩,似他这般偷袭乱来,还不乱了套?依我看,这局便算他胜了,但到此为止,无权再行挑战。”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剑试规矩之中也未明确规定不得抢先动手。依我看,他以弱胜强,倒是赢的漂亮,可以再行挑战,观其资质。”
“说得冠冕堂皇,反正丢脸的不是你孙子!”
“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也能参加剑试?我看祖宗留下的规矩太松了!”
“我看好他!”
对赢越的品评呈现两极分化之象,反对者多,赞赏者寥寥。
“嗯,这么热闹?”
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瞌睡之中惊醒过来,摇头晃脑道:“争什么争,若与外敌相争之时,人家会和你讲规矩不成?”
此老虽是垂垂老朽,却是村中辈分最高之人,他既发话,在此等小事之上,自是无人再会反驳。
“赢越,晋下一轮挑战。”
喝唱之声响起,便证明赢越一战已然得族中长辈认可。
“我要挑战林嫣。”
赢越声音响起,却是让在场村民一片讶然。
林嫣之名,高悬于幕布最上端之处。她在今日鏖战十数场,力克数名强敌,乃是这批孩童之中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在许多人看来,靠投机取巧取胜的赢越如此作派,全然是哗众取宠罢了!
老者眼中闪过讶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迷离的双眼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哼!”
“呵!”
更多的嗤笑之声,来自族中长辈的不屑。
“赢越战林嫣,请上台!”
林嫣看上去很干净。
这是丁易见到这小姑娘之时的第一感觉,干净地纯粹。便如她身后背负的长剑一般,干净。
如此人物,若是醉心剑道,成就无可限量。
“这小子,倒是好眼光!”
丁易嘴角亦是露出一丝笑意,赢越做出这选择之时,他便已经赢了七分。
只见林嫣安安静静立于演武台上,淡然地看着赢越。
赢越脸色凝重,木剑紧握。
“他不会又是搞偷袭吧?”
“在林嫣面前,便是偷袭也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