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杨氏娘家大嫂。此刻一脸怒气,看着杨氏眼里带了刀子。
“新娘子咋来这儿了?哟,这是来看看你相公的前未婚妻不成?是不是打算三跪九叩认个错啊?”周三朗吊儿郎当的倚靠在门边。
杨氏瞪了他一眼,赶紧推了周言词一把,上去把新娘子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的了?招媛你和钊儿今日可是大喜,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杨氏脸色有些尴尬,周成礼还在屋中躺着呢,她还没问大哥怎么意思呢。
“什么大事?你家周言词是不是克我家钊哥了?你们克我家钊哥了!”方招媛哭的满脸是泪,气得直跺脚。
白日里拜堂和杨钊被房梁砸晕也就罢了,晚上两人洗漱好准备洞房花烛。虽然早就千洞了吧,但好歹图个意境。
哪知……
哪知,杨钊竟然萎了!
新婚第一天杨钊萎了!!!且怎么都起不来,仿佛那玩意儿不存在了似的。
当时,两口子脸都绿了。
偏生这事方招媛又不敢说出来让相公没了面子,却又实在忍不住从三福镇跑过来撒泼。这口气在心里当真憋得难受。
“这,这是意外,我家言言哪有那么厉害。大嫂,快把媛媛拉进来坐坐,这实在不干我言言的事儿。”杨氏回了一句,面上有些为难。
虽然言言是有些倒霉,但这种事如何能承认?只怕家中几个孩子婚事都要受牵连的。
这般一想,杨氏心底对那换亲之事竟有些心动了。
娘家大嫂彭氏眼睛都红了,气喘吁吁的看着周言词,瞧那模样恨不得过去一把掐死她。
想起方才儿媳难以启齿的模样,彭氏心肝子都凉了。
她就得了杨钊这么一个儿子啊!
现在居然,萎了!
一家子人想都没想,直接甩锅周言词。半点都没犹豫,仿佛本该如此。
王氏过来说了两句,吃了俩鸡蛋便走了。
走前笑眯眯的看着周言词,眼神仿佛在打量什么货物一般。
那程家人可是给了两份钱,若是成了,她这小半年都不用愁了。
方才杨氏给她的东西都没要呢,等着下次成了拿大的。加周家这份,她这一次搞定了,谢礼只怕不少。
周言词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吃完了剩下的两个鸡蛋,噎的差点翻白眼。
待她进屋时,杨氏已经摆好了碗筷。
周成礼已经睡过去了,老大老二正在端饭。
“快来吃饭,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搭把手。”说话的时候,两个哥哥都看了她一眼,周二郎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欣喜。
饭桌是十多年前的老木桌子,如今用久了很是光华,虽然黑黝黝的,但却干净整洁。
桌上摆放着几个大碗,没见多少米的粥,和两碗水煮番薯。中间一碟拌菜,还有院子里的豆角炖了土豆。虽然没有荤,但也能果腹。
大碗有些还有了缺口,每次吃饭时都要注意些。
“今儿回来的晚没买些东西,等明日你们爹清醒了,就把家里的鸡杀一只给你们吃。爹喝汤,你们吃肉。”杨氏淡淡道,神色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成礼才受了伤只能多喝些汤。此刻三个儿子一听明天有鸡肉吃,都乐得眉开眼笑。
“言言啊,以后可不能这般冲动了,你知道吗,今儿你爹只怕是受了你的连累……”杨氏突然想起白日里的事说了言言两句。
言语中颇有几分把周成礼的伤怪到她头上的意思。
周言词当即就愣了。
“是,是我的错?”小手微弯,诧异的指了指自己。
杨氏还没来得及点头呢,便见她极其认真道:“他,不是我砍的。也不是我把他换下了,也不是我叫的人。”院长说了,不是自己的锅,绝对不能背。
真要强行背锅,那就……
把那锅坐的名副其实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