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姑父!”
李氏和陈果儿、陈莲儿、七郎以及李秀凤其心裂肺的惨叫出声,刑具动在陈志义的身上,却仿佛动在了她们身上一样。
比起陈家其他人的心胆皆寒,她们是真正跟陈志义骨血相连的亲人,更是真正为陈志义赶到不舍,替他疼。
陈果儿和七郎都奋力的挣扎,可身后的衙役死死的按着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志义受刑。
门口也站了无数的老百姓,亭长是公开审案,允许百姓旁听。
有人听说陈家通匪,议论纷纷,多数人都不相信。
“人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啥要通匪,又不是活腻歪了。”
“那可说不定,听说他们家的闺女叫胡子抢走了,许是怕闺女叫胡子祸祸了才不得不这样吧。”
“抢都抢了,肯定早就祸祸了,再去通匪这不是找死吗。”
“造孽呦……”
突然喧嚣的人群后响起了一阵骚动,人群中一个三十岁左右,儒生模样的男子分开人群走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
百姓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住手。”男子背着双手来到大堂上,直视着亭长冷笑了声,“锦阳镇的亭长?好大的官威,受害人在大人的口中变成了通匪,真是可笑至极。”
亭长眉头紧蹙,怒视着堂前站着的男子,重重一拍惊堂木。
“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咆哮公堂。”亭长朝左右一挥手,“来人,把他给本官拿下。”
两旁的衙役们齐齐应了声,呼啦一下子冲上前去……
“大人,你放了我爹,还有所有人,他们根本没通匪,你这是污蔑。”陈果儿愤怒的瞪着亭长,身后的衙役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她根本没办法冲过去。
陈果儿心中清明的同时,也对亭长更加的鄙视,知道他这是在公报私仇,更是在要挟她交出账本。上午的事亭长肯定也看出来陈果儿在有意耍他,他这是报复。
“我有免死金牌,我要救我爹,还有陈家所有人。”陈果儿大声道。
赵九曾经说过,这块免死金牌在整个辽南府都管用,今天她就要用这块牌子保住全家的命。
亭长却是淡然一笑,“果儿姑娘此言差矣,通匪乃大罪过,我大魏明文规定不得任何人开脱。本官现在只是在审案,而非要他们的命。况且免死金牌只有一块,最多也只能救一个人。”
亭长说着看向李氏,以及她身边跪着的陈莲儿,甚至还扫了眼坐在陈果儿旁边的七郎。
意思很明显,就算不算老宅的众人,陈果儿家一共有五个人,而她的免死金牌救了一个人却不能再救其他人。
“姑娘还是听本官一句劝。”亭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果儿,“本官相信以姑娘的为人,断然不会勾结匪患,不过也请姑娘不要阻碍本官审案。姑娘若是能安分的坐在一边旁听,至少你和七郎无事。”
这又是威胁。
亭长在告诫陈果儿如果不听话,不光陈志义和李氏他们要受刑,就连七郎也保不住。
陈果儿怒视着亭长,心中怒焰攀升到了极致,以前她只是以为亭长不过是喜欢背后动点小手脚,动点小心思往上爬。现在看来是她看错了,亭长就是一头白眼狼,还是野心极大的白眼狼。
亭长的话不光陈果儿听懂了,七郎也听懂了,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七郎被衙役俺这肩膀想要站却站不起来,怒视着亭长大声道:“俺啥也不怕,有能耐你就给俺动刑,放了俺爹。”
既然陈志义能代父受过,他也可以。
陈志义则是趴伏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大人,别听他小孩子瞎说,俺不怕,还是俺来。”
儿子是他的命根子,就算自己个受苦也不能叫儿子受苦。
李氏和陈莲儿也止不住的哭泣,一边是陈志义,一边是七郎,她们也无法做出取舍。
亭长再次重敲惊堂木,“本官在审案,容不得你们咆哮公堂,再若如此下去就给你们统统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