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没办法,姑苏的穷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偷偷需要的钱也多。”
“你就是心太善良!都是些贱民你管他们的死活做什么?”姚天禧不满说道。
朱振摆摆手说道:“行了,天禧你别为难他了,咱们做的是缺德事儿,多花点儿银子就花点儿银子吧。你们能够把事儿做漂亮,我心里就心满意足了。”朱文正一脸懵逼的看着朱振问东问西,最后忍不住问朱振道:“我说老弟,你到底有什么绝密计划?到现在我只知道你要坑张士诚,但是你准备怎么坑?计划怎么实施,我
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为什么要收买流民,又收买官员的,我怎么云里雾里的!”
朱振摇摇头,不愿意搭理朱文正,他实在是难以将眼前这个傻货和历史上声名鹊起的朱文正联系在一起。
这个家伙在搞阴谋诡计上却是欠缺。
端木雨荷看着摸不着头脑的朱文正,笑着说道:“您就放心看戏吧,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说起东风,朱振扭头看向姚天禧问道:“东风准备的怎么样了?”
“明天就能刮,不过那老道士要求我们把他那些孤儿都送到我们应天去!”姚天禧有些为难道。
朱振看向蒋瓛道:“蒋大人,这事儿交给你们亲军校尉没问题吧?”
蒋瓛很明显能做到,但是却依然苦着脸说道:“那么多活人想要运到应天,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们这边儿……”
朱文正最看不惯这种官场上丑恶的嘴脸,抬手就要打蒋瓛。
朱振暗暗摇摇头,难怪朱文正倒霉的时候,愿意给他说话的人非常少,实在是这个家伙不会做人。
俗话说,花花轿子众人抬。
你想让人家办事,还想一点儿都不付出,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朱振喝住了朱文正笑着说道:“有困难跟我说,缺银子先从雨荷他们巡检这里借,人你们也有,只不过要牺牲一些,事成之后你的功劳我会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国公的!”
蒋瓛闻言,激动道:“那就谢过大使了。蒋瓛上下一百三十二卫亲军校尉愿意为大使的计划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朱振点点头,对虎二和蒋瓛说道:“我这边儿东风一旦烧起来,你们立刻按照计划行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
“明白。”二人狠狠的一抱拳。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跟大都督说。”朱振摆了摆手道。
朱文正生无可恋的坐在一旁,表情很是落寞。朱振笑吟吟的看着朱文正,这个家伙自嘲道:“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没用,但是我保证不给你捣乱!”
朱振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你没用呢?其实你才是我这次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我只是担心,你这家伙那么久没打仗,还能提得起刀吗?”
朱文正眼睛一亮,为了证明自己还有实力,一拳头砸向柱子,留下个大坑。
“怎么样?实力还不错吧?”
朱文正还非常显摆的朝着朱振晃了晃拳头。
朱文正这一拳下去,木质屋子猛烈的晃动,喝的醉醺醺的驿丞领着一帮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贵使,贵使,没事儿吧。刚才好像地震了。”朱振翻了个白眼,轻轻骂了句,“白痴。自己解决!”
“真的娘的混账!这种条件你怎么能答应?他是北元的人你不知道吗?”在海东青离开之后,朱文正再也忍不住了,指着朱振的鼻子就开骂。
脸上的青筋暴起,就差直接一嘴巴扇朱振的脸上。
“我为什么不能答应?”朱振端起雨荷给自己斟满的茶水云淡风轻的说道。
端木雨荷暗暗苦笑,他就知道朱振得捉弄朱文正。谁让朱文正总是拖后腿,关键时刻给朱振找麻烦。
就朱振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能不给他穿小鞋吗。“混蛋!这可是咱们辛苦了接近一个月的成果,你一句话就让出去二十万石粮食!”朱文正依然怒不可遏,看着朱振喝茶就来气,提起茶壶就要摔,但是怕引起有心人的注
意,最后提起拳头猛地砸在地板上,拳头都红肿了。
然后开始不说话,坐在地上生闷气。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这盘棋玩家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你不割肉,人家搅局怎么办?”朱振看着颓废的朱文正,终于忍不住摇摇头开导道。
“搅局就搅局,咱们还怕他们不成!”朱文正抬起头来,心里底气不足,但是嘴上依然非常不忿的嘴硬。“大都督,你这可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您就负责出把子力气,你可知道动脑子的人有多辛苦?来擦擦药,这手疼可不好,主家的计划八成还得用到你呢。”姚天禧非常懂
事儿的搀扶起朱文正,从药箱里拿来些药膏,给朱文正擦了擦。
“不用!反正我就是一废物!叔父用不着我,你们也嫌弃我误事儿,但是我比你们都有骨气!”朱文正胳膊一甩,差点儿把姚天禧甩出屋去。
姚天禧脸一沉,“不识好歹!”“行了,行了,别吵了,都喝喝茶消消气。”端木雨荷看着朱文正白着个脸,朱振一直喝茶不搭理他,有些想笑,但是对于朱振的看法他也非常关心,各朱振斟满茶盏,关
切的问:“话说,官人您真的准备给北元二十万石粮食?”
“按照道理来讲,这一次咱们占那么大的便宜,就算是真给北元二十万石粮食也不无不可!”
“混账!咱们占便宜是咱们的事情!关他们北元什么事儿?我就算是把粮食烂了,也不给他们一粒粮食!”
“朱文正,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朱振一再不愿意搭理朱文正,朱文正依然喋喋不休,让朱振有些生气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朱文正表情狰狞的看着朱振,“你自幼得高人指点,活的逍遥自在,你知道在他们北元手下咱们汉人过得有多辛苦吗?”
“我告诉你!我们全家天天有人饿死!我叔的爹娘死了,连个埋的地儿都没有!我的亲人饿死在逃荒的路上,被野狗叮咬,我饿的连个反抗的劲儿都没有!”
“我告诉你,让老子向北元投降!没门!老子宁可跟他们血战到底!”“行了!行了!大都督你消消气儿。”小和尚姚天禧怕主家心烦,自己忍着烦躁,拍了拍激动不已的朱文正的肩膀,说道:“我们主家一肚子坏水,能让那个小娘皮占了便宜
去?怎么可能!”
“混账东西,有这么说你主家的吗?给我掌嘴!”端木雨荷突然沉下脸来训斥道嗷。
“哎,我掌嘴!”姚天禧苦着脸,在一旁轻轻的扇着脸,渴望主家能说句好话,但是他却发现主家似乎神游物外,眼角偶尔回来个余光,仿佛也在告诉自己,自求多福。
朱振心里清楚,姚天禧这种家伙聪明的很,但是不知道轻重,如果不时常敲打,比起朱文正这种没脑子的存在更恐怖。
“真的!”
朱文正狐疑的看着朱振,却见朱正躺在病床上,一幅懒洋洋的表情。
“自然是真的!”端木雨荷笑着说道。
“主家什么时候骗过你!”姚天禧也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