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是自己做饭的缘故，乐彤光总觉得今天的食物格外美味，剩下的半盘虾都进了她的肚子，驺虞变小后食量也小了，她一个人吃完了三盘菜，吃得都有些撑了，然后她端着空盘子进厨房去洗。

驺虞担心她把盘子给打了，这很像乐彤光能做出来的事，刚刚炸完虾还没处理的油锅仍在厨房放着，现在油凉了，剩了小半锅油，乐彤光想了半天抱着锅要往垃圾桶里倒。

“别别别，别倒。”驺虞再次出声阻止，他急的脖子上的毛毛都在飘飞：“不能往垃圾桶里倒。”

“为什么？这是用过的油。”乐彤光有自己一套理论，“用过的油不能反复使用，不然炸出来的东西对身体有害，人类是这么说的。”

“没事，不反复使用就好了，这还能拿来做菜，不要浪费。”

确实，这么多油倒掉乐彤光也心疼，找了个碗装起来，她磕磕碰碰地将盘子都刷洗干净，自己身上也全湿透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衣服像被水泡过一样，除了水还有一股油烟味。

“去洗澡。”驺虞催促道。

乐彤光也觉得自己现在味道有点大，甩着手去洗澡。

然后等她要关门的时候，她发现驺虞也一起跟了进来，正坐在洗手台上看着她。

乐彤光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你要跟我一起洗？”

驺虞仰着脑袋，挺起脖颈间茂密的毛毛让她闻：“你闻，我也有味道。”

乐彤光没忍住凑过来，将口鼻埋在他围脖上，本来是要闻闻，结果蹭上去就放不开了，变小后毛毛也细嫩柔软了好多，像新生幼崽的绒毛一样。

驺虞被她蹭的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只能勉强伸爪抱住了她的脑袋。“闻到了么？”

乐彤光心虚地把他抱起来：“闻到了闻到了，确实有味道，那就一起洗了吧，你现在也不方便，今天我来为你服务。”

两人去的是一楼的卫生间，这里的浴缸只勉强让一个人进去，当然加一只幼崽绝对没问题。

乐彤光一直都对人类的浴缸挺好奇的，虽然待在洗手池的时候也相当于泡澡了，但洗手池可没有浴缸的辅助功能。

难得享受一把，乐彤光期待地等水放慢。

驺虞用尾巴指了指柜子：“这里有泡澡用的东西。”

乐彤光打开柜子一看，五格的柜子里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驺虞可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各种洗漱护理的东西惊人的多。

上次乐彤光就很好奇了：“这些是从哪买的？也没有标签，我好像没在宠物店见过。”

“这是妖怪专用的，店比较少。”

“还有这种店！”

驺虞点着头细声细气地解释：“有许多妖怪融入人类世界比较早，上了人类的大学，就将人类知识结合山海经里的动植物做原料做了这些，还开了工厂，现在在几个主要城市都有专卖店。”

上了人类大学的妖怪，乐彤光的表情立即崇敬起来：“好厉害，竟然能上人类的大学。”

人类的知识可难了，特别是数理化，她就像看天书一样。

当初为了能识字会算数，她被黑猫前辈送去了幼儿园里听课，学会了认字和写简单的字，还学会了算数，她那会就觉得自己非常厉害了，然后黑猫前辈把她送去了小学。

没想到幼儿园和小学的知识竟然相差那么多，乐彤光完全傻眼，方程式烧的她脑袋浆糊，到最后也没学会。

“那你呢？你也上了人类的大学么？”饲主这么厉害，是大妖还在妖管局做事还有很多钱，肯定也上了大学吧。

就见刚刚还端坐着的迷你驺虞仰头看天花板，翘起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挡住了他的脸，仿佛没听见乐彤光在说些什么。

见他没回答，乐彤光捏着他的尾巴晃晃：“驺虞，驺虞，你是什么学历，你上大学了么？是不是重点大学？听说那个很厉害。”

驺虞：“……”

应该怎么说呢，就是说有些事情是不可兼得的，比如有些人有超高的智商情商却很低，驺虞也努力了，不然他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他也确实上了大学，却不是本科更不是重本，只是一个大专。

这成绩在妖怪中可以大吹特吹了，大专也是大学，能考上大学的妖怪少之又少，千里挑一，好多妖怪连妖怪培训班都过不了更别说考学了，能拿到高中毕业证的也就那么一二三四五个。

但现在是小猫咪在问自己，她上来就问自己是不是重本，就让驺虞要出口的话往回憋了憋，自己的形象会不会塌陷。

他应该去深造的，再去考个本科，他有那么多时间，一天学一点，一个月学一点，也总有一天可以拿到本科毕业证的，到时候再一点点去考个研究生考个博士生，小猫咪绝对会对他刮目相看。

想到这些，驺虞往回缩的一点底气又回来了，他声音微弱地道：“大专，本地的大专，计算机专业。”

本来还以为乐彤光会有些失望或是不屑的，没想到她瞬间发出了赞叹声：“你好厉害啊！你考上大学了，还是计算机专业的，难怪你电脑玩的那么好！”

驺虞挺了挺胸膛：“也没有吧，你学学也能学会。”

“真的超级厉害，我听说就算是人类能考上大专也是很了不得的事，我以前在一个高中附近居住，那里每年高考只有几个人能考上本科，考上大专的也不足一百，整个高中那么多人呢。你真的好厉害。”

驺虞：“……”

你这住的是哪个垃圾高中附近？

但被小猫咪用这么崇拜惊叹的的眼神看着夸着，他的心也前所未有的柔软起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掌。

“你呢？你上学了么？”

大部分动物成精后直接就是成人形象，不会像人类一样从幼儿开始，除非是家生妖精，野生妖精最多学会社会常识，不可能从幼儿园开始学起，它们也没有意识要去学习，要等好多年才会明白知识的重要性，这时候才开始系统学习。

而选择系统学习的人大多又会在初中就止步了，能去读高中的都会尝试高考，不管考不考的上，是上本科还是大专，总归都能拿到个学历。

现在妖怪中学历最高的是一个山神，在全国最出名的那几个学校中读博，并且到目前为止都还在学校中，打算去别的专业继续学习考证，已然成为一个学习狂魔。

乐彤光对驺虞的询问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很坦然地道：“我没有上过学哎，我偷偷在人类小学里待了一段时间，听不懂就放弃了，后来打工太忙了也没有时间，我知道人类学历挺重要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想再尝试一下。”

驺虞道：“山海界打算办一所专为妖怪设立的学校，会从小学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