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晓蓉连忙跟上。
若不是因为自己,他现在与潇潇也好,与陌倾雪也好,恐怕孩子都早有了吧?如今与自己把话挑明了,他倒是毫无顾虑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倪鸢咬唇,气不打一出来。
“姑娘,陌夫人去找将军,一定是有正事呢。”晓蓉轻声劝着。
“呵,正事?谈事需要去卧房么?”他所做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在消磨着她对他的感情。
晓蓉哑口无言,憋了半天,道:“毕竟陌夫人身份不太一样,所以去房中与将军说事,也能理解。”
“晓蓉,你不必再为他多言,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倪鸢一字一句的说着,眸中藏着泪水,“不过一个男人罢了,没了他,我不是更自由。”
晓蓉知道倪鸢是嘴硬心软,明明因为将军的事情难过不已,可是却要一直故作坚强。
“姑娘,其实将军毕竟身居高位,您,偶尔也可以为他想想。”晓蓉小心翼翼的说着。
“连你也觉得,是我不对吗?”倪鸢蹙眉看着晓蓉,“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爱太自私了?”
晓蓉连忙跪下,道:“姑娘,奴婢知道您对将军的真心,您与别的女子都不一样,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定然是毫无怨言。可您特立独行,不远与世俗为伍,但是将军亦是不一样,将军他的身后是国家,他要面对的还有万千将士,他怎能与寻常百姓家的男子相比呢……”
“晓蓉,你不会也是他派来一直监视我的人吧?”倪鸢细思极恐。
晓蓉诧异:“姑娘您在说什么?奴婢怎么会监视您呢?!”
倪鸢觉得自己是疯了,短短几日,发现自己的挚友洛凌胥竟然与当朝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的爱人不仅身藏了无数秘密,还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她已然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谁又该信任,谁又应怀疑。
晓蓉从她方才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试探问道:“姑娘您是怀疑将军派人监视您?”
“这不是怀疑,而是事实!”倪鸢咬牙说着,心隐隐作痛。
晓蓉表示不敢相信:“您可是将军最疼爱的女子,他怎么会派人监视您呢?”
“皇上遇刺那人,出现的四个人,便是他一直就派来监视我的人!”倪鸢情绪激动。
晓蓉闻言顿时腿软跌坐地上,那四个,竟然是将军的人!晓蓉后知后觉,怪不得偶尔会觉得暗中有眼睛盯着,她试过寻找那双眼睛,可是都无果,还以为是因为精神紧张而出现的错觉。
没有想到居然卫长脩一直暗中派人跟着倪鸢,那么,那么自己的事情,是否也被暗卫所察觉到了?!
晓蓉浑身冒着冷汗,倘若真是知道了,那为何卫长脩没有半点动作呢……
“你怎么了?”倪鸢见晓蓉倏地面色惨白,连忙关切的问着。
晓蓉连忙摇头,道:“奴婢,奴婢真是没有想到,将军,竟然……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倪鸢深吸一口气:“我又何曾想到呢……”
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姑娘!姑娘!有人找您!”
房间之中气氛沉重,倪鸢知晓自己话过严重,可是心中委屈不已,便口无遮拦。
“就算你变心,我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卫长脩双拳紧握,脸上亦是愠色与难过交融。
“够了!我们何必互相折磨!”
“卫忠!”卫长脩赫然唤来了卫忠。
门外卫忠匆忙而来,近来发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看着这两人头一次吵得不可开交,他一个局外人也只能够干着急。
“将军……”卫忠开口,还是想要劝一劝这两个人。
卫长脩不等卫忠开口,便气冲冲道:“把她送回暮烟阁去!”
“我自己会走!”倪鸢冷冷转身,欲大步离去。
卫长脩却继续道:“守着她,从今日起,不许出暮烟阁半步!”
闻言倪鸢顿住了步子,诧异的回过头去:“你要囚禁我?”
卫长脩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她方才的那句“各生欢喜”一遍又一遍的刺痛着他的心,他已然失去了理智:“外面那么危险,既然你不愿意被我的人所保护,那便待在暮烟阁哪里都别去!”
“你凭什么囚禁我!我要离开这里,与你永生不再相见!”
“不可能!”卫长脩情绪激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冲动,“你是我卫长脩的女人,今生今世都是!卫忠,把她带走!”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与她多言,怒火攻心,不知还会说些什么伤人的话出来,更怕自己做出什么永远无法弥补的事来……
“你……”倪鸢声音颤抖,眸中含泪,“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有关于隐瞒自己的事情,他不仅不做任何解释,还以这般强硬的手段囚禁自己!
这……就是她一直所深爱着的男人吗?
“倪姑娘,将军也正在气头上,您先回暮烟阁休息休息。”卫忠靠近倪鸢,小声的说着。
倪鸢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而去,想要坦诚相待,想要真心共度一生,就这么难吗?还是说,卫长脩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良人……
卫忠送着倪鸢离去,卫长脩才狠狠一拳锤上了门框,顿时门框陷下去了深深一个凹处,他表情气愤又痛心,眸中满是无奈。
许多事情,是无法对她开口的,可她偏偏不明白……
暮烟阁中,晓蓉急得团团转:“姑娘,怎么会这样啊!”她本以为倪鸢好不容易答应和将军一同回来,两人慢慢的一定可以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的,可是怎么的这才回来没两日,两人见面说了一番话之后便闹成了这般模样呢!
倪鸢表情清冷,坐在床边:“晓蓉,我想彻底的离开这儿。”
晓蓉闻言惊异:“姑娘,您是何意思?奴婢虽不知将军为何将您禁足在暮烟阁,可是你们二人心意相通,切莫因为一时置气而做出后悔一生的选择啊。”
“呵,后悔?”倪鸢自嘲一笑,“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自己将他视作最亲密之人,而他却一直暗中提防自己。
“姑娘……”晓蓉蹙眉看着她,这两人到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必劝我,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倪鸢揉着额头。
“可是姑娘,现在我们出不了府去,客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