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他非要做那些令自己讨厌的事情。
而倪鸢,向来又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翌日一早,是晓蓉叫醒了倪鸢的,倪鸢整个人在被子里蜷缩着,脸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
“倪鸢,你这是怎么了?!”晓蓉分外着急,可是这儿只是驿站,根本没有什么大夫和能治病的药。
倪鸢痛得迷糊,道:“痛经,我再躺几分钟,你给我找一杯热水来……”作为一个厨师,她对自己身体所需的各种营养搭配得很好,以前是从来不会痛经的,可是穿越之后,且不说这个身体主人本来的身子骨有多弱,就是这一周多的舟车劳顿,也足够让她身体出现状况了。
“嗯嗯嗯!”晓蓉着急的去给倪鸢倒热水。
军队出发的时间绝对不能晚,而且倪鸢也知道集合不能够迟到,否则就是一顿仗责,所以叫晓蓉负责自己也准时集合,然后继续前进了。
倪鸢坐在马车上面,捂着肚子,头靠在晓蓉的肩膀上,小腹里仿佛有人拿着刀在来回搅动一样,痛得人都要虚脱了。
“倪鸢。”阿四和阿大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了倪鸢身边来,看倪鸢一脸病态,连忙问道,“将军昨夜……”
倪鸢虚弱的看着阿四,看着阿四夸张的表情,不禁扯出了一抹浅笑:“你以为他打我的?”
阿四一脸窘迫:“那你,是怎么了?生病了?”
晓蓉接过话,道:“应该是吃坏肚子了。”
“你还是厨娘,结果自己的身子都没有照顾好,昨夜的野果子你也没吃……”阿四脸上露出了丝丝担忧,一步跳下了马车,道,“我去沿路看看有没有什么止痛的草药。”
倪鸢分外感激的看着阿四,也没有力气拒绝。
“倪鸢,我感觉阿四对你有点上心呢。”晓蓉小声的说着。
倪鸢淡淡道:“我们大家不都是好朋友吗?”
“你们昨夜见了将军的吗?”晓蓉询问着。
“嗯。”
晓蓉看倪鸢状态不好,也没再多问,将一旁的衣物给倪鸢盖在身上:“你好好休息一下,痛一阵子应该就会好些了。”
中午的时候,腹痛是要好了许多,但是还是隐隐的痛着,并没有完全的好起来。
但是时间到了,又要架锅生火,倪鸢还是得行动起来,因为军队人数太多了,本来他们几个人就忙不过来了,她要是再坐着观看的话,着实不好。
“倪鸢姑娘,你生病了就再休息一下吧。”阿大看倪鸢的脸上,也分外关心。
倪鸢带着苍白的笑容道:“我好多了,我来切菜没问题的。”
阿四沿路上想要找能够止痛的草药,但是也没有找到,毕竟草药不是野草,处处都有的。
刚做好饭菜,卫忠的身影便出来在了柴火的旁边。
卫长脩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连续几日都做梦梦到了的人居然一直就在他的身边。若不是因为梦见了这个女人,又怎么会导致这几日他都未能够休息得好。
“到底怎么回事?你还和他们大打出手?!”因为是倪鸢,卫长脩绝对不相信她有那个力气把那四个人打成那番鼻青脸肿的模样。
“将军!”阿四连忙接过话去,“是属下打的人,不关倪鸢姑娘的事情!”
卫长脩目光淡淡投向阿四。
“将军,我与阿四坐着聊天,这几个人偷偷喝酒且不说,走过我们身边见色起意,对我动手动脚,阿四为了保护我才动的手,我们正当防卫,何错之有?”倪鸢义正言辞的说着。
她还和别的男人半夜坐着聊天?!还正当防卫?卫长脩再淡淡看了另外四个人,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挨打吧。
“你打的人?”卫长脩平静问着。
阿四丝毫没有畏惧:“是属下,将军若是仗责,属下承担便是!”
“你叫什么名字。”卫长脩的语气如同一贯的平常,根本听不出喜怒。
“属下是东厨而来的厨子,名叫郑萧风!”
卫长脩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把这四人拖下去仗责。”
四个喝酒的士兵个个都连连求饶,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军中不讲任何情面。
“郑萧风。”卫长脩喊出了阿四的名字。
阿四有一种要临危受命的错觉,整个人精神抖擞,一脸期待又紧张的看着卫长脩。“属下在!”
“你退下。”
卫长脩语罢,电光火石拔出了卫忠腰上佩剑,斩断了阿四身上的绳子,又将剑插回了卫忠的剑鞘之中。
嗯?!阿四一脸懵,退、退下……?!阿四看着束缚着自己的绳子渐渐松弛下去,惊叹卫长脩身手果然厉害。
“是……”阿四感觉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木讷起身往外面而去,又猛然顿住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倪鸢。阿四本来想要为倪鸢说句话的,但是转念一想倪鸢和将军的关系本就不一般,所以将军先让自己退下吧。
想着,阿四暗暗叹息,大步离去。
房中卫忠也十分知趣,行礼退下。
倪鸢无奈的看着卫长脩,露出了一抹分外勉强的笑容,道:“将军,我的绳子,也该解开了吧……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明日那么早还要赶路呢。”
卫长脩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几日可还习惯军中生活?”仿佛是在关心的询问,但偏偏那平淡的语气总叫人觉得少了几丝感情。
“嗯……不,不太习惯。”倪鸢说着,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卫长脩的眼睛。
卫长脩的脚步靠近倪鸢,倏地在倪鸢身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来亲自给她解着绳子:“明日一早回府去吧。”
倪鸢诧异的看着卫长脩,此刻他与自己的距离及近,他的表情微妙,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让倪鸢脑海里不禁浮现了之前和他险些滚床单的画面。
“我,我可以回去了吗?”倪鸢脸颊微红。
卫长脩看着倪鸢莫名的娇羞模样,淡淡瞥过了视线,给她解开了绳子便又回到位置上去坐着,还分外悠闲的喝了桌上的一口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