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省里，比市里就更要注意细节，有时候细节会毁掉你毕生的心血，特别是我们这个职业，全部与人打交道，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人家都会抓着小辫子大做文章的。

你跟着国富同志的时候，你也清楚一点，哪怕传言是他距离市长之位最近，结果却是他死得最快。这个职业最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手在哪里，当了人家的道或者当了人家的财路，都可能成为对手，同级的，上下级的都会成为对手，防不胜防。说得好听一点，我们应该为人民服务，可是我们必须在保证自己的安全之下，才能去谈服务人民的事情。

你没来之前，就有人对我说，是你克死了国富同志，你身上有杀气，你容易克死你的领导，夫人却深信智真大师的话，我们不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你内心一定要明白这一点，也要清楚自己来省里是谋求更大发展，而不是满足做领导身边一名小秘书。”秦方泽这些话可以说都是是掏心窝子的话，而且明确交了底，他要的是丁长林如智大师所言，助他去掉带在头上的副字，而不仅仅只需要丁长林伺候好人。

会伺候领导，比丁长林更来事，嘴甜而且会拍得领导舒服的人大把，但是去助领导一臂之力的秘书却不多，等于丁长林要有谋臣的智慧，如冯道的一生，把谋臣做到了极致的份上。

丁长林重重地点头，他是真听懂了秦方泽的需求。

丁长林还是离开了靖安市，虽然省政府大院于他而言不算陌生，可真正要在这里工作时，丁长林还是有些紧张，一如乡下人进城一般水土不服，远没在靖安市的地盘从容、自在。

省政府的结构和市里没多大的区别，丁长林之前跟的梁国富是一个排名很靠前的副市长，在市里的威望和呼声都很高，除了李五一和沙荣川的秘书华良辰，丁长林在秘书中的身份是挺重要的一位，说话自然也有底气一些，但是到了省里就不同了，秦方泽毕竟刚提副省长，而且是从文物局这样的单位提上来的，如果没有夫人姜美丽的帮衬，这顶副省长的帽子很难落到他的头上，他在副省长中排名比较靠后，分管的也都是与文化沾边的一些单位。

文化这一摊子不如其他的副省长分管的那般直接和具体，想出政绩也不如其他副省长来得快，但是文化这一块又是治国之根本，中央这些年也非常重视这一块，至少大的环境是有利于秦方泽的。

这些丁长林没去省里之前就做了功课，包括省里的领导们网上能查的资料，他都百度认真学习过，可以说从省委书记路天良、省长赵亚德到其他的七位副省长，丁长林都百度了他们的资料和新闻消息，其中常委副省长郭江艳是整个领导班子中唯一一位女性，而且年龄才五十出头一点，在八位副省长之中，她和秦方泽都是六十年代中期，她甚至还比秦方泽还要小一岁，可见她在整个陕北省的领导层中，算是年轻干部了。

大约郭江艳是女人的原因，丁长林特地多查了一下她的资料，她一直在省城工作，最初在省党校工作，之后到了省妇联，再到省政府任副省长，常务副省长，她没在基层工作过，她本人也是在省城长大的，虽然坐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照片上的她比吕铁梅完全不同，衣着虽然没有刘若英那般时尚，暴露，但是得体，亮丽，而且她的头发发梢卷成了大波浪，看上去女性味十足，如果站在人群之中，不被介绍的话，很难相信她是一个位居高位的女官员。

丁长林不仅仅查了所有的领导的信息，包括他们的秘书信息，能收集的，丁长林也都收集了，就算是这样，丁长林敲开秦方泽的门时，内心还是有这样那样的担忧，远没有带着普成功和古文治来时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