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达的话一落,夏立新不等丁长林说话,也抢着说道:“老赵的话对,我在会计这个位置多年了,但是他们有小金库,明面上的帐是我做,实质性的帐,崔局长和车局长都有自已的人,一出纳柳君曼崔局长的表姐,另一出纳是范丹丹,车局长的小姨子,关系非同一般,我没证据啊,感觉。我这个会计,老赵了解一些,基本上是被架空的,这些年,我只求无过,不求有功,只要是做得平的帐,我才做,别的事一概不敢问,也不能问。
丁兄弟,天天被两个女人呼来唤去的,那感觉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所以,丁兄弟,我是最盼望你来接管财务这一块,好好整顿整顿,不许再有小金库了,打着局里的旗织,对省里要这种文物补助,老吴也在这里,多少钱给他们博物馆了?大多都是在小金库里,被他们以各种名义做平了帐。
我说一件我经手的事情,局里的食堂,所有的菜都是市面上最高的价进到食堂里来的,而职工们吃不完的饭卡可以来食堂里消费米、油,矿泉水之类的,这些都比外面的市场价贵得多,因为是饭卡换的,很多职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这个饭卡是局里补贴下来的,不买白不买,所以从没哪个职工去过问这些,可我清楚啊,这里面就食堂一块,就有上百万的帐啊,他们报了市面的价给我,我能不做吗?我敢说那个菜价不是那样的吗?
丁兄弟,这里面的猫腻太多了。还有局里的办公用品置办,他们也是各种花样,你那个沙发就是旧货铺了一层新皮,车程前这个老东西是真敢做这些手脚呵,而老崔主要是在大工程里面做了手脚,具体的,我真没他们的证据,我总是想自已五十多岁的人,做一天是一天,做平帐是我的义务,其他的,只要我夏立新没往口袋里拿一分钱,他们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我就是希望早点退休,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瞒你们几个兄弟说啊,有时候做梦我都吓醒了,我怕啊,明知道他们都有问题,我却无能为力。”
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壮了胆的夏立新,话匣一打开,停不下来了。
回城后,丁长林带着酒去了赵一达家里,吴清海和夏立新已经先到了,一见丁长林真提着这么好的酒来了,全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今晚有好酒喝了。”
“对,我们四个人分掉这两瓶酒,不多,不多。”丁长林也笑着回应。
夏立新和丁长林只是见过几次面,不太熟悉,看上去还是有些拘谨,放不开,丁长林观察到了,他也没刻意要和夏立新攀关系,一切等喝了酒就不同了,男人之间,烟和酒真是好的媒介品,拉近距离不是那么难。
等赵一达的老伴把菜上来后,赵一达就张罗着四个人坐,首位的位置赵一达要丁长林坐,丁长林把吴清海推到了首席位置上,把夏立新推到了首席位置右边,赵一达推到了吴海清的左边,自已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倒酒位置上,并且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都是老哥,吴哥年龄最长坐首位,这里只有年龄,没有官职,我年轻就该倒酒。”
赵一达是主人,被丁长林推到上座,很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丁局,老吴和老夏做上座应该的,是客人,我坐这里,呆会老伴出来该骂的。”
“赵哥,你在家里就这点地位?哄谁呢,嫂子明明是怕你的,不信,喊嫂子出来问问。”丁长林玩笑地说着话时,已经开始倒酒了,四个人的杯子一人一满杯。
“今晚是兄弟们集会,不要再喊我丁局,丁局的,丁兄弟,小丁就可以的,来,我敬三位老哥一杯,这酒我干掉,三位老哥随意。”说完,丁长林就把酒干掉了,赵一达示意他们也把酒干掉了。
丁长林赶紧说道:“大家快吃菜啊,我们不要把自已喝醉了,喝好就行,酒是陈年好酒,兄弟情也得是陈年情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