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话音还没出口,江楚珩便神色难看站起身来,连推翻了桌子都顾不得便出了门去。
程刺史眉尖一颤。
方才席上,他每每想提及同江楚珩示好之事都被江楚珩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轻飘飘带过,若换做旁人,他自然会怀疑此人是借马虎眼在打太极,可偏偏江楚珩这种大老粗一直大咧咧地借他的话东拉西扯,直到扯的无边无际才罢休。
这什么话也没套出来就算了,这江楚珩似是酒鬼托生,整整牛饮了他十几坛子的好酒,把其他请来的客人都喝的是不省人事,他却是神色如常。
这好不容易才见他生了醉意,还未曾如何,他便做出一副恶心样子奔出了门去。
程刺史有火发不出,便狠狠一砸杯盏,刀子似的目光便落在了身侧的刘师爷身上。
刘师爷连忙赔笑,压声道:“大人息怒,这江将军粗鲁蠢顿,听不懂您话中之意实属平常,何必同他一处计较?
“如今他赴了咱们的约,若今夜他歇在咱们府里,再给大殿下传些闲话让大殿下认定他江将军同我们结了同盟,他二人本就不甚和睦,这肯不肯的,还哪里是这江楚珩能说了算的?”
程刺史点了点头,道:“也好,安排下去,今夜务必关好门,让江楚珩在咱们府中过夜,他那两个善妒的姬妾也别浪费,本官偏要让这场戏唱响。”
刘师爷转了转眼珠,计上心来,道:“卑职这就去办。”
说着便顺着后门悄声离去。
他二人筹谋的滴水不漏,却不知房梁之上,正有一位靛衫公子侧卧房梁,手中抛掷着一片屋瓦,将他们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入了耳中。
却正是江楚珩。
此刻的江楚珩面上哪还有一丝的醉意,他唇角轻扬,待那刘师爷离去,他便从容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瓷瓶来,去了瓶塞,将其中之物向下一撒。
不过片刻,厅堂之中便彻底的没了动静。
江楚珩跃入屋中,屋中之人全部倒在了桌上,早已睡实。
他步伐平稳的走到程刺史的身侧,从他衣袋内侧翻出了一串钥匙来。
他仔细对比了钥匙,最后拿起一把不甚起眼的小钥匙。
他将其余的钥匙仔细放回原处,接着收起那小钥匙,无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