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迷迷糊糊的像是听见了响声,有人扯开嗓子喊着,李淳田老大爷死了,李淳田老爷死了……这喊声一直回响在我耳边,不多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却发现那个小孩子站在我边上。
小孩对着我笑着,我有些发蒙,我问了句:“你有事吗?”
小孩朝着我伸手说:“你给我的钱用完了,你还能给我点吗?”
我纳闷的看着小孩,问了句:“这里有商店吗?”
小孩说,当然有,就在村尾那边,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带你过去。我被小孩拉着起床,肖晚晚也早早的起来,看见小孩拉着我,问了句干什么?
我说他拉我去小卖店。
肖晚晚说,正好,我也出去走走。
我嗯了声说好。我问肖晚晚说,是不是村里死人了?
肖晚晚说是,很早就听见有人在报丧。小孩已经迫不及待,等到了村尾,我就闻见一阵烧焦的味道。
“这里就是小卖店。”小孩指着一块硬纸说着。硬纸上面写着这三个字。
只是这小卖店明显死人了,我们进去后,里面还有人在哭。小孩叫了声大爷,买东西。
得到的回应却是,今天不卖,你大爷昨晚走了,回不来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妇女,年岁在五十的样子,路的很伤心。
“别哭了,赶紧给咱爸搭灵堂吧,回头还要让爸热热闹闹的走才是。”
小孩像是没明白过来,大爷走了,是什么意思,就问了我句,我说走了,就是死的意思。小孩说我要去看看大爷,你们要去吗?
我看了眼肖晚晚,肖晚晚说去看看吧。
我们跟着小孩就朝着灵堂走去,棺材摆放在里面,听说等下要送到祠堂里。
现在棺材都还没盖上。
其实很多地方的风俗都这样,人死后,刚放棺材的时候,是不会盖上盖子,这样是为了让死者能尽快上路,不积怨念。
小孩胆子也大,趴在棺沿上就看了起来,我也凑近一看,等看完后,我不免心惊,这不就是那日和我说话的老头吗?怎么就突然死了。
人死后,身体内的水份会快速流失,所以人看起来干瘪无比,几乎是皮贴着肉,尖尖的颧骨就看起来有些吓人,正当我看着出神,小孩子突然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声……
我们原本都是蛰伏在旁边的草丛里的,可等那道黑影出现后,龙女忽然站了起来,就朝着那道黑影追去,并且还听见她叫了一声兄长。龙女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我问了句邱道士说,现在怎么办?
邱道士说先看看。
黑影的速度也不算快,龙女出去后,很快就追上了黑影。隐约间似乎能听见龙女和黑影说话。不过黑影却没有理会龙女,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曹天师嘀咕了声说:“那黑影不会真的是她的哥哥吧?”
之前她不是说自己的兄长已经死在第五殿府衙了吗?而且从天子包的口吻来看,她的兄长的确惨死。
他们两个的身影越来越远,好奇心驱使我又问了邱道士一遍说:“道长,要追吗?”
邱道士摇摇头说不追,可没等多久,看见坟墓里又走出了一道黑影,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他们像是有意识的在排着队往前走,画面开始变的有些诡异起来,这里的魂魄居然也藏着没有下地府,这不是违背地府阴律吗?他们朝着村子里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邱道士这时候站了起来,说,我们跟过去看看。
我嗯了声,喊了声肖晚晚就朝着村子里走去,凌晨一点的村子,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不多时,我们就发现了那些黑影的踪迹,他们分散站在门口,像是守夜一样守着。也不进去,也不敲门。
我对邱道士说,我们去问问吧。
邱道士说,你去吧。
邱道士说着话,还整理了下自己的道袍,没有迈步的意思,听他的口吻是要我一个人去。
但我也没犹豫,说个好字。我朝着前面走去,来到一道黑影前,黑影看到我后,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开口问说:“你身为鬼魂,为何一直在阳间飘荡,不下地府转世投胎。”
这是一道妇女的魂魄,看年岁在三十的样子。她听我问完后,还呆呆的站着。
我换了一道魂魄问,却还是相同的结果,这里的魂魄像是完全没有意识一样。我忽然想起,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灵魂、觉魂、生魂。丢了灵魂后,人就没了意识。
这些魂魄莫不是单单就缺了灵魂?
我也没多想,拿出地府文书,就想着把这些魂魄收进去带到地府去。
只是刚收第二道,邱道士就走上前来,说:“放了。”
我和邱道士对视了几秒,还是把魂魄给放了。放了之后没多久,他们开始往回走去,邱道士说跟上。邱道士让肖晚晚和曹天师就不要去了,但也不要回村子。晚上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呆着。
肖晚晚应了声,嘱咐了声让我们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