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喜当人妻,解救谈墨宝(一更)

暗黑系暖婚 顾南西 9069 字 9个月前

汤炖好了,姜九笙有夜戏,他等会儿要去片场送汤。

电话那头,是霍一宁。

他问:“你真要去?”

“嗯。”

“我总觉得不对劲。”霍一宁思索沉吟,“秦行那么多疑的一个人,这么大一笔交易,弄得太仓促了,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时瑾神色平平,语气淡淡:“我查了货源,没有问题。”

“我还是觉得有鬼,阵仗搞得太大了。”霍一宁默了片刻,猜测道,“秦家人从来不直接参与交易,这次秦行却指定你,会不会是虚张声势,冲着你来的?”

太像陷阱了,他没法不多想。

时瑾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不排除这种可能。”

霍一宁好笑:“那你还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这次的供货商是秦家最大的合作方之一,我查过,那边确实发货了,就算真的只是诱饵,这块诱饵,我们也要吃下去。”

霍一宁顾虑:“秦行会怀疑你。”

不比先前那些交易,即便被警局截胡了,秦行也怀疑不到时瑾身上,毕竟,他没有直接参与,都有替罪羔羊,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要时瑾在秦行眼皮子底下放水,秦行又不是瞎子,还会看不出来?

时瑾处之泰然:“他已经怀疑我了。”他停顿,指腹刮了一下唇,“所以,”

若是秦行已经怀疑时瑾了,那么这次,不是小试牛刀,就是杀鸡儆猴。

霍一宁接了话:“所以?”

时瑾道:“要釜底抽薪。”

既然怀疑了,就堂而皇之。

这是个什么道理?霍一宁料想:“你手里是不是还有底牌?”

时瑾从容自若:“嗯,刚好还有一张。”

看来,时瑾要反击了。

霍一宁完全不担心了,时瑾向来会玩,不过是心计,还是手段。

“姐夫。”姜锦禹从对面公寓过来,在门口喊,“过来一下。”

时瑾挂了霍一宁的电话,去了姜锦禹的书房。

“有消息了?”

姜锦禹点头:“有人主动给我发了一封邮件,ip地址是临金三角的一个镇。”

他点开一封邮件,把电脑屏幕往时瑾那边移了移,邮件的内容只有一句话:“笙笙弟弟,我是谈墨宝,救我!”

这是一封求救信。

时瑾问:“这是谁的邮箱?”

姜锦禹说:“褚戈。”

“褚南天的女儿?”

姜锦禹点头。

褚戈和谈墨宝,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会共用一个邮箱?谈墨宝怎么知道褚戈和姜锦禹认识?

邮件内容是否属实,暂且不能确定。

时瑾拨了个电话:“秦中,帮我确认一件事。”

隔着大半个地球,这会儿,洗粟镇还是晌午。

谈墨宝发完邮件,赶紧把记录删了,迅速关了电脑,一边偷偷摸摸出去,一边偷乐,她运气真是好,傍到了粗大腿不说,这粗大腿居然还和笙笙的弟弟保持了邮件联系,这简直是天助她也。

否极泰来啊,她霉运完了,该走运了!

咔哒,房门一打开——

kg站在门口,一脸寒冰:“你进chu小姐的房间做什么?”

她愣了一下。

乐极生悲!霉运啊!

镇定,要保持傻笑:“嘿嘿。”

kg像块冰山,严严实实堵在门口,脸上有道疤,从脸颊到眼角,像个冷面阎王:“别装了,你不是傻子。”

“!”

谈墨宝目瞪口呆。

“能用电路的原理点燃医用酒精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傻子?”kg拽住她的手,眼神像两簇冰刀子,“说,谁派你来的?”

苍天派她来的……

谈墨宝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说?”kg往前,大块头堵住门,居高临下,“你知道洗粟镇里,什么东西最多吗?”

种植罂粟的地方,还能是什么,毒品。

谈墨宝缩了缩脖子。

kg松开手,冷笑,脸上的疤抖动:“要不要试试?”

她秒怂:“我说。”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还能怎么办,只能——装!

眼珠子转了一圈,红了,她吸吸鼻子,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很多人打我,我撞到了头,昏睡了很久,醒来就不记得了,可能被打坏脑子了。”

看似毫无逻辑,实则天衣无缝,完美!

然后,她就开始哭。

kg:“……”

她哭,坐在地上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哭得撕心裂肺。

荡哥啊,你还活着吗?

“呜呜呜……”

她哭得天崩地裂。

kg:“……”

荡哥啊,你不要忘了你的副会长。

“呜呜呜……”

她哭得死去活来。

kg一个三十好几的铁汉子,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冰山脸崩了,竟有点慌神:“别、别哭了,我都是吓你的。”

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

褚戈刚好回来,远远就听见声嘶力竭的哭声,好不凄惨:“kg,你怎么把你媳妇弄哭了?”

kg一向冰山脸,着火了:“她不是我媳妇!”

谈墨宝哭到这里,停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拉琴的。”脑子被哭晕乎了,蹦了一句中文出来。

褚戈瞪大了眼:“你会说中文!”

谈墨宝也瞪大了眼:她也会?!

靠!

她得开始构思一个凄惨的故事了。

江北。

时瑾接到秦中的确认信息是在第二天晚上十点,他给姜九笙温了一杯牛奶,端去房里,她最近都没怎么睡好,有些失眠,灯下,眼睑有一层淡淡的青灰。

时瑾给她喂了牛奶:“笙笙,”他说,“有消息了。”

她立马抬起头:“还活着吗?”

他点头:“嗯,还活着。”

幸好……

姜九笙顿时松了一口气。

“抓她的人贪财,没有杀,把人卖到了国外当奴隶。”她听完蹙了眉,时瑾便解释,“她运气好,遇上了锦禹的救命恩人。”

姜九笙听时瑾说过那个女孩:“那个叫褚戈的女孩?”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孩的父亲,在国外,是鼎鼎大名的大毒枭。

“嗯,是她。”时瑾把杯子放下,“洗粟镇是褚南天的地盘,谈墨宝跟着褚戈就不会有危险,那个女孩不像她父亲,心地好得过分。”

心地若不好,也不会救锦禹。

姜九笙仍有些担心:“可那到底是种植罂粟的地方。”

时瑾在她后背垫了个枕头,夜里,音色低沉,格外温和悦耳:“我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很快便能把人带回来。”

------题外话------

还有一更,很晚,明早看哈

里头有个瘦瘦弱弱的女人,头上包着纱布,后脑勺的位置血迹斑斑的,还沾着泥,头发脏得粘在一块,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很大,瞳孔漆黑。

只是,她眼神无神,一愣一愣的。

押送奴隶的健壮男人是个黑人,块头很大,扬起手里的皮鞭就抽过去:“说你呢,走快点!”

她疼得往后缩了一下,抬头,扯扯嘴:“嘿嘿。”

先得傻里傻气。

男人啐了一口:“妈的,是个傻子。”真是晦气!扫了一眼蓬头垢面的女人,脸上身上脏得让人不堪入目,恶臭味冲鼻,男人嫌恶,又抽了一鞭,不耐烦地催促,“让你走快点!”

藤条做的鞭子,抽在人身上,不伤筋动骨,也不会皮开肉绽,却能疼死人。

她还傻兮兮地嘿嘿直笑。

“shit!”

男人举起手里的鞭子,直接往这傻子脸上抽。

鞭尾还没落下来,被一只手拽住了。

男人回头,凶神恶煞的神色立马收起来,断了一副讨好的笑脸:“chu小姐。”

男人叫gui,是当地人,因为会英文,这才被雇来押送、接管来自各国的奴隶,手底下还有几个打手,平日里为人十分蛮横凶狠。

褚戈手里还拽着半根鞭子,她摩挲着上面的藤条:“谁准你们动手的?”

不止gui,他的打手们,也人手一根鞭子。

gui解释:“他们都是买来的奴隶。”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优越感。

在洗粟镇上,买卖进来的外地奴隶,地位是最低的,男人还好,顶多被奴役,女人的话,若是五官端正,会沦为镇上男人们的玩物。

奴隶而已,gui觉得理所当然。

褚戈生了一双杏眼,很明亮,总是带着三分少女的张扬:“我父亲说,整个镇上的人都是我们家的奴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

少女的嗓音清脆悦耳,只是,说出的话,威慑力十足。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是褚家的奴隶,而褚戈,是小主子,镇上没有人不怕她,更怕她的父亲,gui也不例外,立马低头认错:“我错了,请chu小姐宽恕。”

“把鞭子都给我放下。”

gui和他的打手们都听命放下了鞭子,不敢惹恼这位小祖宗。

小祖宗一跃跳上了一块石头,站在上面,掏出小包里的枪,在手里把玩着:“以后再让我看到谁打人,我就给谁喂枪子儿。”

褚戈有把小枪,镇上的人都知道,她没开过枪,不过,她的两个保镖kg和yan都是千里挑一的狙击手,曾经打死了好几个对小主子不敬的家伙。

所以,洗粟镇的人都很怕褚戈。

她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瘦弱的女人跟前,打量她:“你受伤了。”

她笑:“嘿嘿。”

笑得傻里傻气的。

“你听不懂吗?”褚戈又问她,“你是哪国人?”

她还是只会傻笑:“嘿嘿。”

kg插了一句嘴:“chu小姐,她八成是个傻子。”又指着她的后脑勺,“她脑袋上还有伤,可能是被人打傻了。”

褚戈仔细瞧着。

灰头土脸的,除了一双干净的眸子,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都看不出是白人还是黑人,不过,她的瞳孔是黑色的。

洗粟镇上黑人居多,买卖来的奴隶里,也很少有东方人,褚戈以前没怎么注意,认识了一个少年之后,便特别喜欢黑色的眼睛。

黑色眼睛的姑娘,褚戈生了几分好感:“kg,你带她去治一下伤。”

kg领命,把这个黑眼睛的女傻子带去了镇上的医舍。

洗粟镇不着村不着店的,没有医院,医舍里有位男医生,都是褚戈的父亲褚南天从外面请来的,医舍条件很简陋,就用竹木与茅草搭建了几间屋子。

医生是白人,四十多岁,个子很矮,头顶秃了一大片,很瘦,却有啤酒肚,叫kun。kun有个助手,t,也是白人,刚二十出头,很年轻,高高壮壮的。

“擦干净了还挺漂亮。”kun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人,目光有些移不开。

t惋惜:“漂亮也是个傻子。”

kun笑了笑:“傻子有什么关系,你看她的身体,一定没被玩过。”女孩子的脸和脖子都用消毒水清洗过,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kun眼神越发灼热,“镇上好久没送来这么干净漂亮的女奴隶了。”

t提醒他:“你可别乱来,她是chu小姐让人送过来的。”

kun不以为意:“不就是个奴隶,chu小姐怎么会放在心上,我玩一玩就送回去,不会有人知道。”

脑中旖旎不停,他忍不住在昏睡的女人腰上摸了一把:“真软。”

“别玩太狠了。”t再次提醒。

kun心猿意马,手已经游离到女人胸前了:“要不要一起?”

t有些心动,犹豫了片刻:“行,晚上我过来。”

床上昏睡的女人翻了个身。

kun这才把手收回去。

两人走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扯了扯嘴巴,嘿嘿傻笑。

洗粟镇里只有一栋石砌的别墅,里面住着这个镇子的主人,褚南天。

褚南天是白种人,浅棕色的眸子,五十多岁,理着平头,样貌轮廓立体,眼窝深邃,面相很凶,眼角处还有一块疤,一身戾气,冷着脸时,着实吓人。

“天哥。”

来人是个男人,黑种人,很健壮,是褚南天的左膀右臂,jas。

“秦家还要一批货。”

褚南天穿一身黑色西装,黑皮鞋擦得噌亮,坐在真皮沙发上,他放下手中的平板:“一年四次,全部交易完了,秦家为什么会追加?”

jas回:“没有说,而且这次的量要的很大。”

褚南天点了一根雪茄,用西装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手,右手自然地覆着左手,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男士钻戒,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在哪交易?”

“在江北,是秦家的少当家亲自收货。”

“时瑾?”

“对,就是他。”jas请示褚南天,“天哥,我们发不发货?”

他吐了一口烟圈:“发,有钱为什么不赚?”

“父亲。”

是褚戈回来了。

褚南天抬头,示意jas:“你先出去。”他把手里的雪茄按灭了,扔在烟灰缸里,然后连同整个烟灰缸都藏在了沙发底座下面,动作一气呵成,一向铁骨铮铮的大毒枭,也就只有对着妻子女儿的时候,眼神温柔,“怎么了,宝贝儿?”

平时皮的时候,打归打,褚南天对这唯一的女儿,还是很溺爱。

褚戈坐到父亲身边,嗅了嗅:“你又抽烟了?”

褚南天立马否认:“我没有。”怕被唠叨,他适时地转移话题,“我家宝贝儿怎么不开心?”

偷偷抽烟的时候,就宝贝宝贝地叫。

用鸡毛掸子训她的时候,就小狗崽子了。

褚戈今天没心情揭穿父亲,刚刚偷用了kg的电脑,她很失落:“我也想要一台电脑。”

“你要电脑做什么?”

褚南天很警戒,不让她和外界通讯。

她面不改色地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学习。”

小女孩子长得像母亲,圆圆的杏眼,像上好的琉璃泡在清澈的泉里,褚南天吃软不吃硬,瞧着女儿这样子,也心疼:“想学什么我给你请老师。”

“不要老师。”她像只霜打的茄子,恹恹的,“我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老师讲得再好,我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

她就想天天给姜锦禹发邮件,不用再偷偷摸摸。

褚南天没松口。

褚戈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父亲既然这么为难那就算了,也不用请老师了,我让母亲给我讲。”

只要搬出母亲……

褚南天妥协:“行,你别去吵你母亲,我给你弄一台来。”

“谢谢。”褚戈心情好得不行,“你继续抽吧,我不告诉母亲。”

褚南天很欣慰。

要到了电脑,褚戈很开心,一蹦一跳地从别墅出来,看见kg,问他:“那个女奴隶呢?”

kg回答:“她的伤有点严重,我把她留在kun那里了。”

褚戈笑脸垮了,立马严肃了:“你怎么能把她留下,kun那个人坏透了,就会欺负女奴隶。”

她拔腿就往医舍跑。

kg和yan立马跟上。

夕阳西下,天已经黑了,热带雨季,一到晚上,虫鸣鸟叫,天上的星星特别亮,像近在咫尺。

从别墅到医舍有一段距离,褚戈跑的满头大汗,远远就看见了火光,正是医舍那个方向,浓烟滚滚,洗粟镇一带的气候潮湿,极少会走水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