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宁恼火:“你不是对不起我,要不是老子手快,你对不起的是你他妈那条命!”骂完,又踹了一脚。
小江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挨踹,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刑侦一队的人,都能把命给霍疯狗。
歹徒全部落网,刑侦队的人先撤,剩下的走私品处理,由缉私局善后。好好的一场拍卖,成了犯罪现场,所有拍卖行的人,还有主办方、投资方,全部抓起来,一律去警局盘问,至于前来参加拍卖的各位名流与收藏家,配合调查,要随传随到,在结案前,都不能离开江北。
时瑾将摔在地上的那块手表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离场。
温诗好追上去,喊住他:“时瑾。”
他刚好走出拍卖厅,回了头。
她走近,目光移不开,看着时瑾的眼睛:“刚才谢谢你。”她眼底有灼目的光,像火一样炙热。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教人沉沦。
只是,他并不正眼看她,神色漠然:“你要死了,那个视频会被曝光,除此之外,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仅仅是为了那个视频才救我?”
时瑾连回答都懒得予以,眼里淡漠,像隔着距离,什么都映不进瞳孔。
他越是这样,越让她着迷,或许,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越触不可及的,就越想蠢蠢欲动,因为野心,也因为征服欲。
她笑了笑,目光深远:“我现在才发现,那个视频比我想的还要管用。”她突然想要更多了。
时瑾目色沉了,多了几分森然的冷意:“不要得寸进尺。”会让他想杀人。
他转身就走。
身后,温诗好不紧不慢地又开了口:“我可以把原视频给你,并且删掉所有备份。”
时瑾停下脚,转头:“你要什么?”
温诗好目光如炬,盯着时瑾,红唇轻启:“你。”
贪得无厌,不知死活。
时瑾眸染冰霜,仍是清越又低沉的声音,却裹挟了凛凛的杀气,他说:“贪婪会丧命,不懂?”
说完,他直接走人,一眼余光都不留。
温诗好站在原地,嘴角上扬,眼里全是势在必得。贪婪,是人的本性,不是吗?
不远处,两个身影,已经站了许久,等温诗好离开,才从拐口走出来。
秦明立思忖着,兴致勃勃:“时瑾有什么把柄,居然被一个女人抓在手里。”若不是有天大的把柄,时瑾那个冷心肠,怎么可能救下温诗好。
陈易桥挽着他,语气笃定:“能让时瑾妥协的,只有姜九笙。”
也就是说温诗好手里有姜九笙的把柄,而且足够牵制时瑾。秦明立摩挲着下巴,笑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酒店门口,停了一辆保姆车,苏问站着没动。
刘冲喊:“苏问。”
没理他。
刘冲顺着瞧过去,看见了个女人。
他又喊:“问哥。”
苏问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去车上等我。”
刘冲瞧了瞧苏问,又瞅了瞅不远处的苏伏,一步三回头,这两人怎么瞧着像认识啊,而且气氛非常得诡异。刘冲环顾了四周,生怕有记者,提着小心肝先回了保姆车。
苏伏从酒店走出来,低了头,喊:“四叔。”
苏问戴了口罩,只露出眼睛和额头,神色都写在眼里,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懒懒散散却又不怒而威:“你既然非要叫我一声四叔,那我的话,听不听?”
苏伏垂眸,敛住眼底的神色,语态恭谦:“四叔请说。”
苏问一双狐狸眼,几分媚,几分懒,他慢慢悠悠地说了四个字:“安分一点。”
苏伏抬起头,看他。
他目光突然寒了,拾掇好玩世不恭的神色,满眼都是凌厉:“你要做不到,就从那个位子上给我滚下来。”
苏伏咬咬牙,一声不吭。
苏问抬了抬眼尾,拖着调儿:“听见了?”
她垂头:“听见了。”
霍一宁应了:“好,等结束我就给你电话。”
“嗯。”
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
霍一宁失笑,以前她总是不肯挂他电话的,总有说不完的话,她性子简单纯粹,一看就知是被宠大的,有一点黏人,很会撒娇。
可惜,遇上了他这个干刑侦的,小姑娘很乖,太明事理。
他收住心思,把车掉了头,拨了个电话。
“队长。”
时间紧迫,霍一宁直接下指令:“腾飞,立马联系缉私局,我得到消息,今晚有象牙交易。”
秦氏大酒店。
八点半,拍卖开始,受邀前来的收藏家与企业家纷纷落了座。
温诗好姗姗来迟,扫了一眼拍卖厅内,随后径直走向一处,嘴角噙笑,她步步生莲,动作优雅地落座,转头道:“真巧。”
时瑾看了她一眼:“能否坐远一点?”便移开了视线,看着别处,不冷不热地道,“我有洁癖。”
温诗好失笑,也不自讨没趣,往右边退了一个位子,嘴角噙着弧度,这个男人,真的很能激起人的征服欲呢。
偏偏,还是姜九笙的男人。
拍卖台上,苏伏一身红裙,手里拿着木槌,字正腔圆地开了场,她一开口,便能抓住所有人的注意,然后,教人咋舌,啧啧啧,果然是央视的主播,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本次拍卖,藏品主要是以木雕玉雕文物为主,前面七件拍品,基本都是以高价拍出,其中最贵的一件是一块羊脂白玉,最后交易价是两千万。
拍卖人,苏问。
刘冲直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坐在这个拍卖厅里,苏问可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人,也没有收藏的爱好,他严重质疑:“你懂玉?”
苏问白天拍了一天的戏,神色恹恹,懒洋洋靠着椅子,坐没个坐相,说:“不懂。”
刘冲好笑了:“那你花两千万买块玉做什么?”
苏问斜了他一眼,尾音稍稍上扬:“需要跟你交代?”
眼角微眯,跟个祖宗似的。
你钱多,你大爷行了吧。
刘冲偷偷翻了个白眼:“不需要,不需要。”
玉到手了,苏问对后面的拍卖便也没兴趣了,神色散漫:“下周的通告都推了。”
又推公告,他一推通告就没有什么好事,刘冲立马警惕了:“你又要干嘛?”
苏问嘴角往上:“出国。”
表情有点荡了。
不用猜,想到他家宝贝仙女了。
刘冲实力泼冷水:“宇文听最近两个月都没有赛事,你去了也看不到她。”
苏问充耳不闻。
刘冲很心累,苏问太难管,随心所欲得很,开心了要去国外看宇文听,不开心了也要去国外看宇文听,一个当红演员,这么无拘无束也是没谁了,这么想着,刘冲突然茅塞顿开:“这玉不是买来送给宇文听的吧?”
苏问用眼角给了个余光,反问:“不行?”
哪敢啊!刘冲屈服恶势力:“行,行!”
苏问懒懒地闭目养神,刚眯上眼睛,又突然睁开,然后猛然回头,神色警惕。
刘冲也跟着扭头,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古怪啊:“怎么了?有粉丝跟来了?”
苏问言简意赅:“趴下。”
刘冲傻了:“啊?”
苏问直接摁着他的头,把人就摁在了地上:“趴着别动。”
刘冲:“……”这是什么操作。
就在这时候,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警察!”
然后,趴在地上的刘冲只见原本端着托盘穿梭在过道的侍应,蹲下,从脚下的地毯里掏出了一把枪。
刘冲:“……”他是不是走错片场了?噢,我的胆子,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