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我生气了,快哄我!

暗黑系暖婚 顾南西 5758 字 9个月前

如果,她没有去温家,而是与他一起去了电影院。

然后,他跟她说,喜欢。

那她一定会点头。

“当时不让你去,”时瑾说,“是因为约你的是男同学。”

她诧异:“你怎么知道是男的?”那时候,她的认知里,只有时瑾和别人,没有男女。

时瑾说:“我派人跟踪你了。”

姜九笙:“……”

那时候时瑾才十八岁,就这么‘手段高明’了。

时瑾知无不言,又说:“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以后要和我结婚,所以,得防着别人打你的主意。”

姜九笙:“……”

那时候她才十六岁。

她失笑,抱着他蹭。

时瑾扶着她的腰,低头吻她,亲了亲眉眼,又亲了亲脸和鼻子,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情深。

眷你眉目如我眼瞳,温柔十方冬春。

那时,他们相识不久,故事不长,四字概括,韶华锦瑟。

姜九笙轻叹了一声:“好像每次只要想到那时候的我们,就不那么压抑了。”她抬头,默了片刻,“时瑾,如果我去自首——”

时瑾目色陡然凉下去,打断她:“想都不准想。”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眸光灼灼,像一朵盛开的桃夭,深深地映进她眼底。

“笙笙,”

他嗓音低哑,字字沉重:“你要扔下我吗?还是要我去劫狱?”

她摇头。

她舍不得他,所以,要把良心扔掉一次,做一回罪大恶极的人吗?牢里的陈杰,今年才二十七岁,还那么年轻。

她闭上眼,没有再说话了,眼前,还是温家花房的那一幕幕,没完没了地在她脑中重演。

她还是会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后半夜时,她爬起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了手机,去卧室外面,拨了霍一宁的电话。

霍一宁被吵醒,睡意惺忪:“喂。”

姜九笙声音压得很低:“霍队,是我。”

霍一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姜九笙?”姜九笙不是那种会半夜扰人清梦的人,这种事,时瑾干还差不多。

她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霍一宁说没事,问:“有什么事吗?”能让姜九笙这么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大事。

姜九笙却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

霍一宁等了许久,没听到下文,又问了一句:“是什么事?”

姜九笙又沉默了一阵。

真有这么为难?姜九笙可是个洒脱干练的性子,什么事能让她这么举棋不定?霍一宁的好奇心被完全吊出来了。

然后——

姜九笙说:“没事。”

上一秒还兴致勃勃的霍一宁:“……”

然后,姜九笙快速挂了电话。

霍一宁:“……”有一种哔了狗的心情。

姜九笙回了卧室,刚躺下,腰就被抱住了,时瑾贴着她后背:“宝宝。”

“嗯?”

时瑾似睡未睡,声音格外得软,带了方醒时的慵懒:“怎么起来了?”

她转过身去,往时瑾怀里钻:“去喝水了。”

时瑾摸了摸她的脸,唇落在她眼睛上:“还是睡不着?”

“嗯。”她说,“时瑾,给我唱摇篮曲吧。”

时瑾困意消散,温柔的眉眼里都是她的模样,他莞尔笑了笑:“笙笙,我五音不全,唱歌很难听。”

她固执:“我要听。”

他就点头了:“好。”

他便低低地唱着,嗓音清越,虽一句都不在调上,却那般让人心安。昏昏欲睡时,她说了一句对不起,不知对谁说的。

或许是牢里的陈杰吧。

她挂了霍一宁的电话,她努力过了,想自首的,可是,话还是说不出来,像什么哽住了喉咙。

她想,她不能去坐牢了,即便一辈子活在自责里,即便厌弃鄙视自己,她也不能扔下时瑾,数十年的牢狱之灾,她背得起,可,时瑾不应该背。

姜九笙,做个坏人吧。

帝都,央视广电。

苏伏从直播间出来,接了个电话:“喂。”

男人的声音:“大小姐,是我。”

苏伏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她拧了拧眉:“怎么?事情没成?”

------题外话------

明天就有转机了,新证据要出来了!

认粑粑在花房真相后面,这几天的事了,铺垫伏笔都写了,要收网了。

徐平征收回视线,浅笑:“是爱人。”

爱人?

徐市长终生未娶,想必,是爱而不得吧。

姜九笙也曾听闻过,徐市长年轻时,用力爱过一个女子,只是,世事多变,没能成眷属,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徐市长念了这么多年,时过境迁后,想起来,也温柔如初。

徐平征突然说:“和你很像。”

姜九笙微愣,一时不明。

徐平征笑了笑,解释说:“我的爱人,眉眼和你很像。”

她只是笑了笑。

“要一起喝一杯吗?”徐平征礼貌地邀请。

姜九笙摇摇头:“不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

徐平征也不勉强,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起身,对姜九笙说:“我突然有事,要先失陪一下了。”

姜九笙颔首,道了再见。

徐平征离开后,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百无聊赖,便欣赏起丝绣墙面上的照片,各式各样的看照片,有人哭有人笑,有相聚有离别,泛黄的老照片,便是她这个旁人,似乎都看过一段段悲欢离合的故事。

突然,目光一定,她盯着一张照片,愣住了。

照片里的女人是……

“笙笙。”

有人轻拍她左肩,姜九笙转头,看到了洛清。

她刚唱完一场,脸上还化着优雅慵懒的烟熏妆,顺着姜九笙方才的目光,也看了看,但没看出什么不一样,问她:“在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姜九笙摇头,把口罩戴上:“没什么。”

洛清没有再问,提议:“去我那坐坐?”

“好。”

洛清在这家清吧应该不止是简单的驻唱歌手,至少也是有股份的吧,是以,酒店的侍应与调酒师,都对她很客气。

姜九笙给时瑾留了一条短信,便随洛清一道,往清吧的后台走。

时瑾借了酒吧的材料,给姜九笙调了一杯果饮,刚要折回去,秦中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六少。”

时瑾问:“什么事?”

秦中禀道:“姜小姐这几天接触过的人都查过了。”

“有没有不妥的?”

是六少的吩咐,姜小姐这一路旅行遇到了不少人,六少行事小心谨慎,凡是姜小姐接触过的人,一律都要查,以免有心怀不轨的人接近姜小姐。

这一查,还真查到了一点不妥。

秦中回:“那个洛清有点问题。”解释,“她是个瘾君子。”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姜小姐有轻度的抑郁症,这种情况下,若是加以引诱,极易被带着染上毒瘾。

正好这时,姜九笙的短信过来:我跟洛清聊聊,等我。

“咣——”

酒杯被打翻,时瑾蓦地回首,她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她不接电话,时瑾并不知那个叫洛清的女人把姜九笙带去了哪里,清吧后面有包房,还有后台,他一间一间屋子找过去,不过十分钟,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心急如焚,那是一种恨不得杀人的心情。

他推开一扇门,刚好,洛清走出来。

洛清错愕了一下,打了招呼:“时先生。”

时瑾一言不发,眼神像两簇冰刃。

洛清笑了笑,没说什么,先行离开。

姜九笙坐在木藤椅上,面前的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清酒,时瑾走过去,什么都没说,毫不犹豫将剩下的半杯酒喝了。

姜九笙有点不明所以,问他:“为什么喝我的酒?”

时瑾咽下去,说:“怕里面有毒。”

她又好气又好笑:“有毒你还喝?”

他理所当然:“陪你一起啊。”

就刚刚找她的那十分钟,他想了很多,若是洛清那个瘾君子让他家笙笙沾了毒,那么,他首先把这个女人弄死,然后,染上毒瘾,是陪他家笙笙堕落呢,还是陪她戒毒,就看她的决定。

姜九笙失笑,撑着下巴看时瑾:“我男朋友是缉毒的,我怎么能吸毒。”

她看出来了。

时瑾拉她起来,抱进怀里,下巴窝她肩上,深吸了一口气:“我被吓到了。”他说,“那个女人是个瘾君子。”

姜九笙乖乖不动,让他抱着:“我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就发现,她手上有针孔。”她歪了歪头,看时瑾,“而且似乎她一直想引诱我吸毒。”

所以,她一早就都看明白了。

时瑾恼她:“那你还和她往来。”

“我没有证据啊。”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了笑,“不过,现在有了。”

他脸色彻底沉了。

他还以为他家笙笙与那个女人是一见如故,到头来,她却在瞒着他在玩卧薪尝胆,这样胆大,这样胡来。

“姜九笙!”他连名带姓地喊她。

姜九笙愣:“……”

额,生气了。

她伸手,拉了拉时瑾的袖子:“你不夸夸我吗?我这么机智。”想诱她吸毒,当然得付出代价,她是那么好拿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