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要你

暗黑系暖婚 顾南西 6525 字 9个月前

宇文冲锋却始终没吭声。

怎么回答呢,他爱的人,注定要做别人的新娘。

“哥,怎么不回答我?”宇文听在电话那头催促。

刚好,敲门声响,下人在门外喊:“少爷,夫人请您下去一趟,说徐小姐来了。”

徐家小姐?

宇文听刚要问,他哥催她:“进去吧,外面冷。”

“你别忘了我刚才的话……”

宇文听的话还没说完,宇文冲锋就掐断了视频,随便套了件外套出了房间,下了楼,便看见徐蓁蓁坐在客厅,宇文儒夫妇已经离开了,唐女士端坐着在喝茶。

“跟我出来。”扔了一句,他直接往门外走。

徐蓁蓁连忙放下茶杯:“伯母,我等会儿再陪您聊。”

唐女士端庄大方:“嗯,好好玩。”

徐蓁蓁娇羞地笑了笑,匆匆忙忙地跟上去。

门口,遇到了宇文覃生,刚到家,一身军装,肩上有三颗金星,正值中年,仪表堂堂挺拔俊朗,没有身居高位的距离感,笑起来稳重却温和。

“这是徐家姑娘?”宇文覃生稍稍打量,和颜悦色。

宇文冲锋一言不发,神色漠然。

徐蓁蓁抬头,有些拘谨,礼貌地问好:“伯父好。”她是第一次见宇文覃生,也大概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会前仆后继了。

宇文冲锋的相貌,原来是随了父亲。

“外面在下雪,早点回来。”

徐蓁蓁乖巧地应道:“好的,伯父。”

宇文覃生没再说什么,取下军帽走进了客厅,端坐沙发的唐女士立马起身:“覃生,你回来了。”

徐蓁蓁不由得回头,还是第一次见宇文夫人这般温柔似水,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阴郁雍容。

宇文冲锋先一步走了,她立马收住思绪,连忙跟上去,他步子大,她有些跟不上,踩着高跟鞋走在雪地里非常吃力。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他突然停下,回头:“你不知道?我父亲最喜欢乖顺懂事的。”

语气冷漠又凌厉。

他警告过她,别做不成宇文少夫人,做了宇文二夫人。

徐蓁蓁脸色有些发白:“他、他是长辈。”

他懒得多说:“自己回去。”说完就调头往宇文家别墅走。

徐蓁蓁喊住他,有些失控,大声地质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宇文冲锋抱着手,站在雪地里,嘴角有玩世不恭的笑,只是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冷若这严冬的冰霜:“我说是,你就会放弃?”

徐蓁蓁毫不犹豫:“不。”她穿了一身长及脚踝的裙子,站得笔直,神色傲然,“整个江北,能配得起你宇文家,不过几人,我徐蓁蓁就是其中之一,我为什么要放弃?”

宇文冲锋笑得玩味,许久,收了笑,嘴角有一抹坏意,很是雅痞,反问了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从来不用正眼看她。

徐蓁蓁抬头盯着宇文冲锋的眼,通红的眼眶里全是不甘:“你有那么多女人,你可以跟她们玩,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声音微微哽咽了一下,如鲠在喉,“我甚至不介意你有别人。”

宇文冲锋却听都懒得听,转身就走。

身后,徐蓁蓁大吼:“是不是因为姜九笙?”

一句话,教他停了脚步,回头,眼神冷漠至极:“跟你有关系?”

他放荡不羁惯了,真正动怒的时候倒很少,她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眼里翻涌的全是灼灼怒火。

徐蓁蓁明白了,她这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

“果然是她。”她冷笑,语气笃定。

宇文冲锋不置可否,回了身,走近几步,他掸掸肩头的雪,语气像轻描淡写:“我这个人一般不跟女人记仇,可如果扯上了姜九笙,那另当别论。”

细看,他眉眼里,找不到一丝温度,全是凌厉。

徐蓁蓁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来不知道,宇文冲锋也会为了一个人这样动怒,这样盛气凌人。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调头往别墅走,铃声响了,他把手机放在耳边。

许叔在那边心急如焚地喊:“少爷,您快回来,夫人出事了。”

出事了,又出事了……

风雪缠绵,下得温柔,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开始,这个点,大概家家户户都围坐一团,欢声笑语地吃着团圆饭。

饺子才刚端上桌,时瑾的电话响了,没有来电显示,时瑾看了一眼号码,微蹙眉头,接了电话:“喂。”

隔了几秒钟,电话里传来沙哑无力的声音:“是我,宇文冲锋。”

时瑾离开座位,去了阳台:“有什么事吗?”

他开口,声音艰涩:“能请你给我母亲主刀吗?”

时瑾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

他问:“心外病症?”

“不是,创伤骨科。”停顿了很短的时间,宇文冲锋补充,音色压着,听上去低沉,像无波无澜,“是割脉,肌腱神经断裂,院长向我推荐你主刀。”

神经连接手术的难度太高,要求很强的缝合能力,整个天北,外科缝合技术,无人能与时瑾匹敌,便是创伤骨科的主任医师,也自认由时瑾主刀成功率会更高,即便不是时瑾擅长的心外领域。

时瑾听完没有犹豫,很快做了决断:“我二十分钟后到医院。”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传来宇文冲锋低哑的声音:“谢谢。”

“不用。”

------题外话------

宇文听也是个传奇人物,预计,她的故事会写在番外。

“没关系,不过我手麻了,可以拿一下伞吗?”

莫冰立马接了伞。

秦明珠合着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捂热了手,捏了捏耳朵:“好冷。”

嗯,越看越像小奶狗,娇娇柔柔的。

进了楼,上了电梯,莫冰与秦明珠前脚刚进屋,谢荡后脚就到了。

他一进来,谢大师刚好一盘棋下完了,给了个眼神,好嫌弃:“你那个头盔好蠢啊。”

“……”

是亲爹!

谢荡把那很蠢的黄鸭子头盔取下,放玄关柜子里了,换了鞋进去,一眼就瞄到了阳台上,汤圆正压着博美,肥大的身子整个包住了博美。

辣眼睛!

谢荡恶声恶气地喊:“汤圆,你给我过来!”霸王硬上弓算什么样子!还要不要脸了!

汤圆甩头:“嗷!”就不!它拱,舔狗子哥哥的毛,蹭狗子哥哥的肚子,“嗷”

生无可恋的姜博美:“……”

您的狗子哥哥已经放弃了治疗。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屋子里多了些人,时不时有狗叫声,热闹了许多。

姜九笙去了厨房,从后面抱住时瑾,往他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笑着说:“压岁钱,老师给你的。”

时瑾关了火,转了身:“你给明珠和谢荡也发了。”一人一个红包,他看见她给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姜九笙没怎么明白时瑾的意思。

时瑾抿了抿唇角:“我没有。”

“……”

姜九笙哭笑不得,解释说:“他们两个是小辈。”一个是师弟,一个是弟弟。

时瑾揽住她的腰:“我知道,只不过,我还是嫉妒。”

他眉头蹙着,是认真的。

“那我家时医生想要什么?”姜九笙仰头看他,红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肤白如雪。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他的笙笙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时瑾说:“要你。”

姜九笙浅笑:“本来就是你的。”

他把她捞到怀里,要吻她。

“笙笙。”

“笙笙。”

谢荡催命似的,在客厅嚷嚷:“快来,我们合奏。”

姜九笙抿唇笑着,踮脚在时瑾唇上啄了一下,便去了客厅,片刻后,时瑾听到了小提琴和大提琴的合奏乐,很悠扬欢快。

时瑾想:要不要去把他家笙笙抱进来?

罢了,今夜除夕,要让她开心些。

一曲歇,谢荡还抱着小提琴,用指腹抚了抚琴弦:“笙笙,这把小提琴哪来的?”

“在赛尔顿的香里桥淘来的。”是非卖品,她求了许久,店主才忍痛割爱。姜九笙问谢荡,“喜欢?”

谢荡眼珠子盯着琴,半天没挪开眼,傲娇得一本正经:“一般般吧。”

这口是心非的样子。

姜九笙放下大提琴:“是送给你的。”本来就是给谢荡求的,她又不拉小提琴,当时一眼看到,只觉得琴身的木刻十分漂亮精致,便想到了谢荡,他素来喜欢漂亮的东西。

谢荡一听,眉毛高兴得都要飞起来,还作天作地地死不承认:“那我下次独奏会就勉强用它了。”

谢暮舟看不下去,一脚踢过去:“勉强个鬼,装什么装,过来给我削个苹果。”

谢荡把琴小心地放好,往沙发上一坐,抬起自个儿的手,反反复复端详欣赏了一番,说:“天才小提琴的手,是用来削苹果的吗?”

谢暮舟刚想赏他一脚。

时瑾从厨房走出来:“谢荡。”

谢荡立马警惕地回头:“干嘛?”这个姓时的干嘛这么一本正经?怪吓人的。

时瑾礼貌又温和的口吻:“能过来帮忙吗?”

谢荡懵:“帮什么忙?”

“洗菜。”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醋王!谢荡甩头:“不要。”天才小提琴的手怎么能洗菜,他的手娇贵着呢,天天要保养。

当爹的听不下去了,他这儿子真是凭实力找揍:“人家小时天才外科医生都能给你做饭,你洗个菜怎么了?”

谢荡哼哼,有意无意地拨了两下小提琴的琴弦——看见了吧,笙笙送的,眼红死你!

幼稚!没眼看没眼看!谢大师直扶额。

“我去洗。”姜九笙说。

天气这么冷,水又冰,算了吧,谢荡起身:“我不会削苹果,你在这给谢大师削苹果,我去洗菜。”

说完,他自觉去了厨房,走到水龙头前。

“你故意的吧。”谢荡拿眼瞟时瑾。

他面不改色:“是。”

谢荡磨了磨后槽牙:“卑鄙无耻。”

兄控秦明珠听不下去了,放下手里摘到一半的菜,直接下战书:“比手速吗?”

手速?

天才小提琴家的胜负欲成功地被激出来了:“怎么比?”

秦明珠说:“看谁先抓一百颗绿豆到盘子里,一次只能抓一颗,掉地上了就要拿出来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