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像逮到了出墙的丈夫,恨不得弄死的样子,现在怎么又一脸小媳妇的娇羞相,画风要不要变这么快,关键是——
苏倾就搞不懂了:“我为什么要带那么蠢的手环?”
徐青久理所当然:“因为你是猪,那上面也有只猪。”
苏倾:“……”
这人是内分泌失调吧?
“还有,离那些女艺人远点。”徐青久一脸嫌弃,盯着苏倾,目光炙热,义正言辞地说,“少祸害别人了。”
祸害你全家方圆八百里!
苏倾的暴脾气上来了,甩开他的手:“老子想打死你!”
徐青久动动嘴皮子:“傻子。”
苏倾:“……”
怎么办,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徐青久瞥了一眼临近暴走的苏倾,扭头就走了,转身,嘴角高高扬起,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经纪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干嘛?”
“青久,你给我老实招了,”周良死死盯着徐青久,眼神很毒,“你看上的人是不是苏倾。”
徐青久一听,做贼心虚似的,立马回头,见苏倾已经气冲冲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吼着说:“不是!”
虚张声势,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良脸色彻底垮了:“完了!”我家艺人居然被苏倾那个妖孽给掰弯了!
徐青久摸着手腕上的那个手环,若有所思。
周良苦口婆心又不失严肃凝重:“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对方没听见似的。
周良不淡定了,直接耳提面命,外加严词警告:“你要再不收收你的心思,不等你老子来把你的腿打断,我先打断你的腿。”
好好的大好青年,搞什么好,非要搞基。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徐青久反应很大:“都什么年代了,思想怎么还这么腐败!”别别扭扭地还补充了一句,“有些国家同性都可以结婚了。”
卧槽!周良目瞪口呆了半天,难以置信:“你居然还去查了同性结婚?!”这孩子是彻底完了!他要理智,要理智!不能断送了一个五好青年的一生,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苏倾呢,他什么想法?”
徐青久一听,脸色就垮了。
敢情是单相思!
周良想仰头大笑三声了,紧绷的神经立马松了:“我就说嘛,苏倾那个花花公子,肯定是钢铁直男。”
徐青久冷眼看周良。
他嘚瑟又不失正经:“你就给我死了那条心吧!”
徐青久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然后回了席,喝了一瓶红酒,把自己灌醉了。
周良:“……”
以后不仅得防着他家艺人跟女艺人搞到一起,更要防着男艺人来搞他家艺人,这个经纪人当得好累,感觉不能再爱了。
江北飞赛尔顿要十一个小时,姜九笙下飞机时,赛尔顿是下午三点,与江北有五个小时的时差。
酒店莫冰已经提前订好了,姜九笙才刚放下东西,莫冰就过来了。
“你手机没开?”
姜九笙手里正拿着自己的手机,按了开机键却没有反应:“没电了,才刚充上。”
果然如此。
飞机上十一个小时,时医生联系不到人,估计得疯了。
莫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姜九笙:“苏倾刚刚找你,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说让你快点给你家时医生回个电话。”
姜九笙立马接过去,按了一串数字,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莫小姐,笙笙她——”
一听时瑾的声音,姜九笙迫不及待地说:“时瑾,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
时瑾开口:“笙笙,你去哪了?”
嗓音嘶哑极了,像紧绷的弦突然松开,无力又疲惫,甚至,她听出来他失而复得后的心有余悸。
姜九笙一下子就心疼了:“我在赛尔顿,临时有行程,飞机飞了十一个小时,刚到酒店。”怕他乱想,立马解释,“我没有要瞒你,给你留了字了,放在了餐桌上,你没看到吗?”
时瑾闷声闷气:“没有。”
姜九笙听得出他语气无力又阴郁:“怎么了?”
时瑾沉默了须臾,声音很低:“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语气带着不确定,诚惶诚恐。
大概是昨晚的冲突,让他惶惶不安,姜九笙哭笑不得:“怎么那么傻。”
她只是需要捋捋。
姜九笙正想着怎么解释时,莫冰开了门,拿了份外卖进来,放下,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就出去了。
因为有五个小时时差,江北这时候应该快晚上八点了。
姜九笙问时瑾:“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
她猜时瑾可能一天都没吃饭,便催促他:“你先吃饭,二十分钟后我再给你打。”
时瑾不同意,有点执拗:“不要挂断,我要听你的声音。”
姜九笙耐着性子,说:“这是莫冰的手机。”怕时瑾又胡思乱想,就说,“等我一下,我去开电脑。”
时瑾说好,挂了手机,他眉头深锁,站了一会儿,然后拨了个号:“给我订一张赛尔顿的机票,要最快的。”
电话那边收到命令,刻不容缓。
时瑾坐下,开了电脑,在等姜九笙连线过来,不经意低头时,看见了垃圾桶里留字的纸,他捡起来,看完上面的留言。
起身,时瑾走到阳台:“出来。”
几乎立马,姜博美哆哆嗦嗦从狗窝里爬出来,抖着毛:“嗷”
时瑾冷了眸:“自己去门口待着,不要让我看到你。”
它拔腿就跑了,它也不想看到时爸爸,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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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看不清了。
时瑾曾经问过她,是不是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能接受,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她没办法不惶恐,对未知的不确定,甚至,还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变数。
再也不敢大意了,她怕一步走错,不仅是她,时瑾也会不得善果,她需要知道,时瑾的底线在哪里,更要知道怎么才能死守。
因为是时瑾,所以,她一步都不能走错。
“笙笙——”
姜九笙打断他,尽量让自己平静理智:“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缕缕吗?”
时瑾沉默着,站在她面前,一步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沉吟了很久,问:“时瑾,那些‘灵异’事件,是你做的吗?”
时瑾没有犹豫:“是。”
果然,翩翩君子之下,藏了另外一个时瑾,她所不知道的人格。
“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需要冷静一下。”姜九笙问,“能给我一包烟吗?”她的烟全在时瑾那里,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烦意乱了。
时瑾迟疑了很短时间,去拿了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她。
姜九笙接过去:“早点睡。”
她还是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试图安抚他。
时瑾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笙笙,”他看着她,目光痴缠,有些不确定的狐疑与不安,嗓音很低,无力又苍白,轻喃着,“不要放弃我。”
她没说话,拉着他的手,吻了他。
他只是乖乖张嘴让她亲吻,什么都不敢做。
姜九笙拿着烟,回了房间。
客厅的灯关了,时瑾在门口一直站到了天亮。
次日,云淡风轻,窗外碧空如洗。不到八点,医助肖逸的电话打过来了。
“时医生。”
时瑾淡淡应:“嗯。”
声音听起来疲倦沙哑,像是没有休息好。肖逸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切地说:“有紧急病人。”歇了一口气,又火急火燎地说,“情况很危急,可能需要立刻开腹,具体情况已经传您邮箱了。”
时瑾没有多说,直接挂了电话,查阅完病例后,回拨了电话:“我半个小时后到,准备手术。”
肖逸明白。
挂了电话,时瑾走到姜九笙门口,抬手想敲门,迟疑了许久,还是放下了。
八点半,姜九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是莫冰,她接通,开了免提放在枕头上,重新躺回被子里。
“笙笙。”
姜九笙迷迷糊糊地应:“嗯?”
声音听起来惺忪又疲惫,莫冰问:“还没起?”
姜九笙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仍有些沙哑:“昨晚失眠,才刚睡。”
“你的失眠症不是让你家时医生给治好了吗?”她可记得她家艺人说过,时瑾比安眠药都好用。
姜九笙只说:“有点事要理清楚。”
莫冰没有再问,言归正传:“别睡了,马上起。”简单解释,“burnell的私人飞机一个小时后飞塞尔顿,我们随同,我现在去御景银湾接你,给你半个小时收拾。”
不早不晚,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姜九笙试图协商:“一定要这么赶?能改期吗?”
“笙笙,”莫冰好笑,“你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dir换代言人吗?”
dir专做奢侈品,在国际时尚界的地位举足轻重,历任的代言人,哪一个不是火遍半边天的,这么块大肥肉,不等到全部吃进肚子里,莫冰是不会由着姜九笙肆意胡来的。
姜九笙挂了电话后都还是晕的。
她起床,先去敲了时瑾的门,没有人应,才发现他留了一桌早饭,人却不在家,餐桌上放了一张纸,是时瑾的笔记。
“医院有紧急手术,结束后我就回来。”
另起一行,他又写了一句。
“笙笙,一定要吃早饭。”
a4白纸,工工整整的字迹,姜九笙读了两遍,然后洗漱换衣服。
莫冰给她半个小时,她用了十五分钟吃早饭,好在也没什么要特别收拾的,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就拉着箱子出门了。
时瑾留话的那张纸上,她在下面附了一句话:“去赛尔顿拍摄,等我回来。”
啪嗒。
门合上,不到一刻钟,太阳晒到了阳台的狗窝,姜博美钻出来,伸了伸懒腰,扭扭屁股甩甩毛,鼻子一抖,它闻着味儿了,是瘦肉粥!
它一跃跳上了桌子,没留神,脑袋撞杯子上了,杯子倒了,半杯牛奶洒得到处都是。
姜博美:“……”
想了想爸爸的手术刀,它乖乖去厨房叼了块毛巾,把桌子给擦干净了,顺带把被牛奶泡发的那张纸扔进了垃圾桶。
九点半,姜九笙已经坐在了飞机上,从放下行李之后,就一直低头在拨号。
莫冰回头看了一眼:“打不通?”
姜九笙皱着眉:“嗯。”
“应该还在手术,手机不在身边,你歇会儿再打过去。”
姜九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继续打。
莫冰:“……”
这样子,真是一点摇滚歌手的魄力都没有,被勾了魂似的,美色误人呐美色误人。
“你俩吵架了?”莫冰觉得不应该啊,一个宠夫狂魔再加一个宠妻狂魔,怎么吵得起来。
姜九笙低着头,一边按重拨一边心绪不定地回:“没吵架,我出门的时候没跟他说,怕他找我。”
莫冰再一次无言以对了。
这时,飞机上的空乘走过来,提醒马上要起飞了,需要关闭通讯设备。
姜九笙只好关了手机,眉头皱得紧紧的,心神不宁。
天北医院。
心外科的手术十点结束了,现在十二点,午饭时间,护士站的许护士和柳护士结伴去吃饭。
柳护士随口提到了一嘴:“时医生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护士问:“怎么了?”
“我看见时医生下手术之后,一直在打电话,好像打不通,他眼睛都急红了,把办公室砸了一通,吓得我都没敢进去。”
许护士笑着戏谑:“难道是和女朋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