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静气了许久,她尽量用随意平常的口吻:“我回房换件衣服,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下来等一下。”
时瑾稍稍别开视线,点头。
姜九笙立马趿着棉拖去了卧室,脚步声杂乱。
十分钟后。
姜九笙素面朝天,头发湿漉,穿着家居的运动服坐在了时瑾对面的沙发上。
“喝什么?”她问。
时瑾说:“酸奶。”
她也喜欢酸奶呢,时瑾长得好看,手也好看,喝酸奶的样子应该也很好看,莫名其妙地,姜九笙就这么想了。
她起身去拿,打开冰箱,哦,才想起来冰箱里除了黄桃味酸奶、水和鸡蛋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转头问时瑾:“黄桃味的可以吗?”
时瑾轻笑了一下:“可以。”
她拿了瓶黄桃味的酸奶给他。
他接过去,拆了吸管,张嘴含住,偏淡色的唇稍稍抿了抿,吸了一口,喉结滚了滚,修长的手指握着酸奶盒。
又吮了一口,他松开吸管,舔了舔唇,冷白色的唇,微微红润了。
姜九笙盯着时瑾酸奶盒上的那根吸管,哦,原来时瑾喝酸奶也喜欢咬吸管。
真好看。
手,还有唇,都好看。
喝个酸奶都能好看到诱人犯罪,除了时瑾,应该没有谁了。
姜九笙把目光挪开,打了石膏的左手使不上力,她张嘴咬吸管上的塑料袋。
“我帮你。”
时瑾伸手把她嘴里的吸管拿过去,撕开,插好后,把酸奶盒递给她,动作都斯条慢理,不骄不躁。
温柔雅致,举世无双。
这两个词,当真适合他,姜九笙不禁想,两个成年人,喝个酸奶,怎么就让她频频走神了。
她接过去:“谢谢。”喝了一口,舌尖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自觉地咬了咬吸管,问时瑾,“你过来有事吗?”
他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推到姜九笙面前,那把会诊用的椅子,他喷了些消毒水就推远了。
哦,时瑾有轻微洁癖。
姜九笙迟疑着要不要坐。
时瑾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笑说:“没关系,你坐,我不介意。”
她便也不忸怩了。
时瑾靠着桌子站着,目光微敛,随意而平和地问姜九笙:“快到晚饭时间了,一起吃饭吗?”
她摇头:“不了,我今天出院。”
此番,她来‘辞行’。
时瑾唇边笑意淡了淡:“是有急事吗?”
“工作。”姜九笙言简意赅,娱乐圈浮华,不适合时瑾,便也没有多做解释。
时瑾稍稍拧了拧眉,问:“巡演?”
果然是私生饭。
姜九笙点头,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十一月十一,有时间吗?”
十一月十一是thene巡回演出的第三场,她如此问,算是邀请。
时瑾弯了弯唇角:“我会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
“不用买票,我送你。”姜九笙说。
他浅笑端方,如玉温良,问她:“粉丝福利?”
姜九笙笑着摇头:“是谢礼,这几天麻烦你了。”抿了一口温水,“你可以和朋友一起去。”
“我的朋友只有你。”他语气认真,神色并无起伏。
时瑾待人温和有礼,不过,素来与人不亲近,便是姜九笙与他认识不久,也看得出他骨子里的孤冷、疏间。
像隔着橱窗的画,虽美,却不真实。这是时瑾给姜九笙的感觉。
她尽量随意,提了一句:“我听说你和徐医生是同窗。”
时瑾想了想,说明了一下他们的关系:“我们是塑料花。”
刚走到门口的徐青舶:“……”隔着门,一声怒吼,“神经外科会诊,要不要去随便你!”
那些年他应该是睡了一个假上下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