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清松了一口气,几百斤稻谷种子呢,如果泡坏了,这么大的损失,还真是难以承受。他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稻子啊。
“真没事了?常兴什么都没干。你不担心啊?”张丁山担心地说道。虽然常兴经常有神奇之举,但是刚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常兴什么都没做,既没有画符,也没有念咒,光说了一句话就走了。他难道是金口直断?
“爹,你放心吧。常兴说没事,肯定没事。”张方清说道。
张丁山点点头:“这倒是,常兴倒是从来不乱说话。没把握,他应该不会这么说。难道他是真的看出这些种子没什么事么?”
就在张丁山与张方清父子在说话的时候,竹席上的谷种竟然开始出芽,嫩白色的谷芽冲破谷壳钻了出来,因为谷芽的力量,一堆稻谷都倏倏地滑落下来。
“发芽了!看!真的发芽了!”张方清激动地说道。
张丁山也是瞪大了眼睛:“还真是发芽了。这么快?”
张丁山往门外看了一眼,常兴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次多亏常兴了。”张方清说道。
张兴富听到动静,也停止烧火,跑了出来:“怎么?发芽了,火不要烧了吧?”
“都出芽了,还烧个屁啊?要是考你烧出热水,这几百斤谷种早就烂掉了。”张方清不满地说道。
“这事你不能全怪我啊?我怎么晓得你们一点柴火都不准备?”张兴富立即撇开责任。
张方清追了出去,看到常兴,激动地说道:“常兴,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生产队几百斤的稻种都坏了。损失可真不小啊。”
“方清叔,其实那些种子是真没坏,就算我不动手,那些种子也能够萌发出来,只是耗时间一些罢了。”常兴也不居功。
“对了,常兴,青年农场那边喊我们过去帮他们育谷种。你跟我们过去么?”张方清问道。
“这就算了吧。你们过去就行了。”常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吴婉怡亲自过来请仙基桥的老师傅去帮忙育谷种。听说张方清的生产队差点把谷种弄坏了,幸亏常兴在场,才把谷种救回来了,立即跑过来求常兴。
“我们青年农场第一次育谷种,种子跟仙基桥的不一样,是从种子站领的,也不知道发芽率高不高。赵建国他们以为按照说明书就能够育苗,我不放心。还是请仙基桥的老师傅去帮忙,你这么厉害,也去帮帮我们吧?”吴婉怡说道。
“其实方清叔他们的种子冒得事,我也没做什么。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常兴不太想去。
“帮不上忙最好。说明仙基桥的老师傅技术好,他们的经验在新种子上也用得上。就怕万一。万一新种子发芽率不高,就得麻烦你帮忙了。”吴婉怡说道。
“常兴,去一下吧。他们的种子卡得比较近,要是发芽率不高,秧苗怕是不够插田。”张方清说道。
“不用等石书记回来了,这种人直接送去劳动改造就行了。石书记昨天还讲,大马江水库还缺人手。把他扔到大马江水库去!”石永德说道。
石永德虽然只是一个看门的,但是人家是从战场回来的,石明本对他的话都是言听计从。更别说别人了。
周合金这种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二流子相啊。谁会为了一个二流子跟石永德过不去?更何况,旁边是还有一个哭红了眼睛被“欺负”的女干部蔡妹仙。
于是,周合金被两个民兵架着拖着去了大马江水库。
大马江水库是大水公社的一座调节水库,规模不是很大,灌满了,约莫可以灌溉一个大队的稻田。这个水库是大水公社自行建设的,修水库的劳动力基本上都是来自大水公社各个大队被抓过来劳动改造的落后分子。像周合金这样的二流子也有不少。
周合金是仙基桥大队第一个送到大马江水库劳动改造的。说起来,他也是具有非常重要意义的。
“春生,这个家伙犯了么子事?”守在水库的民兵看到又来了新人,立即迎了上去。
那个叫春生的民兵全名是王春生,与他一起过来的叫夏有高。而上来跟他们打招呼的民兵叫季长龙。
“这个二流子跑到公社对这蔡干部耍流氓。”王春生说着,踢了周合金一脚,“对这种二流子,就是要狠狠地造!”
“放心吧。到了这里,就等于是重新投胎了。”季长龙笑道。
“你们搞错了,我真不是耍流氓。我的裤子烂了,鸟跑出来了,不是故意亮给蔡干部看的。”周合金哭丧着说道。
“胆子真肥啊!竟然向蔡干部亮鸟了!”季长龙笑嘻嘻地看着周合金。
“我真的不是耍流氓。”周合金说道。
“我管你是不是真的,赶紧给老子干活去,锄头簸箕那边有,别想偷懒,我不然我会让你想钻会你娘的肚子重新回过炉!”季长龙从来就没把这些落后分子、二流子当人看待过。周合金啰嗦了一句,直接就是一脚过去,痛得周合金在地上打滚。
季长龙说理还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条,周合金在地上滚第二圈的时候,竹条就抽了过去。
“别怪我没告诉过你,在这里被我抽死了,只能算你倒霉。二流子死了一个少了一个,我还算是为民除害!”季长龙阴阴地说道。
周合金被抽得狠了,晓得季长龙这个人不好惹,连忙跑过去拿了一把锄头。
“长龙,对付这种人还是你有办法。”王春生笑道。
“这种人交给我就对了。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他的。”季长龙说道。
周合金当天晚上没回仙基桥,周茂林就知道他是被送去劳动改造了。
“活该!早晓得,早就应该把他送到大马江水库去劳动改造了,免得在咱们仙基桥兴风作浪。”周茂林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只是周合金三番两次去纠缠人家孤儿寡母,这一点周茂林就看不过去。
“这蠢东西也真是自己找死,竟然还敢去害常兴。这下好了,落到常兴手里,不死也要脱几层皮。也不晓得常兴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黄雨春说道。
“应该是下了咒。修道之人要想惩罚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下一个咒,就能够把人给折腾死。不过这次常兴应该只是下了一个禁言咒,让他说不出一些话而已。否则的话,他还能有命赶到公社?”周茂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