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都是真正与国同休的。
但二十多岁的三等伯,只要不出意外变成与国同休的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已经踏入他们这个勋贵的行列里了。
“我在想这扬州城里如今有多少人?”
杨庆看着越来越近的扬州城说道。
“百十万吧?万历年间扬州府八十万口,但这是税口,八十万口真正人数就得两三倍,但这些是民,还不算奴婢,隐户,军户之类,如果加上这些的话整个扬州府三百万是有的,算到扬州城怎么也得六七十万。而这些年北方天天打仗,南逃的官员百姓很大一部分都留在扬州,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都得吃饭,只能选择那些粮食供应最充足之处,而扬州是整个江南粮食北运的集中地,没有比这里粮食更充足的了。还有滞留在此的商人,这样算起来整个扬州新旧二城塞了至少百万人,这还不算住在城外的。”
刘孔昭说道。
“那你说要是把这些人全杀光会怎样?”
杨庆说道。
“忠勇伯真会说笑!”
刘孔昭说道。
杨庆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这扬州多美女吧?我可是多次听闻那扬州瘦马之名。”
“忠勇伯有圆圆难道还贪心不足?”
刘孔昭很猥琐地笑道。
这个话题明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别胡说,我们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没见我们都兄妹相称吗?我和圆圆可是清白的,只是不忍她落入李自成那些土匪之手,所以才把她救出来的,据说刘宗敏进北京后就找吴襄要她,若不是被我冒着生命危险救走,这时候说不定就被刘宗敏祸害了。”
杨庆说道。
他倒是没说假话。
“竟有此事?忠勇伯怜香惜玉之高风亮节真是令人敬仰啊!”
刘孔昭感叹道。
“要说这扬州瘦马,我倒是还有几个,忠勇伯如此怜香惜玉,那就请忠勇伯代为怜惜她们了!”
他紧接着笑眯眯说道。
“这,这,我岂能夺人所爱,诚意伯此事休要再提!”
杨庆义正言辞地说。
刘孔昭愕然地看着他,并没发现坤兴公主的座船正在背后缓缓驶过。
“一群废物,君子六艺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杨庆鄙夷地说道。
说话间他还抬脚踢了一下旁边一只正在哀嚎的青虫,后者的下巴都被他打成粉碎性骨折,不得不说这读书人就是缺钙,这骨头强度也太差,估计不进行手术是很难把那些碎骨头整理好了,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就算长好这张嘴也合不上了,也就能往里倒点粥,想要吃鸡恐怕有点难度。
其他也好不了多少。
这个混蛋的拳头都是招呼在青虫们的脸上,全都是照着让他们以后没脸见人的标准揍。
但打死的肯定没有。
这一点杨庆还是有所收敛的,打死的话崇祯也很难做,但如果只是打毁容那就不值一提了,而这样比打死他们还让人印象深刻,毕竟打死往土里一埋很快就被遗忘,但他把人家打成这个鬼样子,以后他们会像一堆招牌般时时刻刻提醒别人杨爵爷的凶残。
“你,你……”
史可法指着他悲愤无言。
杨庆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史阁部恨恨地放下手,扶起地上一只被打伤的青虫,后者用血淋淋的嘴呜咽着,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指着杨庆控诉其罪恶,然后突然间喷出嘴里的鲜血和最后两颗牙齿。而在现场四周同样一片鬼哭狼嚎,那些在蝶园吃喝了一天的锦衣卫们正抡起双节棍,生龙活虎般追打那些青虫,后者虽然也带着些家奴,但这些家奴明显和这些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粗坯有巨大差距,在双节棍的暴打下,他们哪还顾得上管他们那些少爷们,全都一样哭嚎着抱头鼠窜呢!至于维持秩序的衙役和本地的卫所兵们继续看热闹。
“还敢不服?”
杨庆凑到那指着自己的青虫面前,扬了扬那砂钵般大的拳头很凶残地威胁道:“信不信我再给你补一拳?”
那青虫立刻尖叫一声,直接晕倒在史可法的怀里。
“还敢装死?”
杨庆鄙夷地骂道。
史可法深吸一口气,颇有些沧桑地扶着那青虫站起身,连看都没看杨庆一眼,带着脸上的沉痛与自责,把他交给身旁的随从,然后缓缓走进那些哀嚎的青虫中,一个个把他们扶起来交给随从们送往医馆救治……
他当然不可能感动杨庆。
这个恶棍在那些锦衣卫簇拥中带着四名美婢,抬着从王家抄出的各种财物,如同凯旋的将军般,踏过那满地的鲜血,在两旁畏惧的目光中就这样离开了蝶园,最后一个离开的锦衣卫关上大门直接贴上了封条,要是在南京或许杨庆就抢占了,但高邮就算了,留着以后拍卖吧!
凯旋的杨庆最后看了一眼奎楼上。
然后他再一次伸出中指。
“这个阉党简直丧心病狂!”
奎楼上原本历史上咱大清弘文馆大学士,少保兼太子太保陈之遴恨恨地说。
他在大明是没什么前途了,这个崇祯十年的榜眼,因为他爹顺天巡抚陈祖苞在清军入侵时候失职下狱,结果在监狱自尽,因此激怒崇祯,将他革职并永不录用,不过也让他逃过北京一劫,而他的好朋友陈名夏却落在李自成手中,这时候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史道邻简直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