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秋淡淡点头,推开椅子,朝着房门走去。
必经之处,是凉絮儿和厉庭深的座位。
一道独特的清香夹杂着些酒气钻入鼻间,厉庭深唇畔的弧度更深,眼睑下的漆黑眸仁里,尽是冷冷的阴霾。
沈繁星坐在对面,清漠的视线看向厉庭深。
房间门被叶清秋打开又关上,厉庭深背靠着椅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直摩挲着酒杯的边缘,染着笑意的脸色,讳莫如深,阴沉难测。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薄景川。
他也被殷睿爵几个人闹腾着喝了几杯酒,此刻正安静地坐在那里。
沉稳自持,任由一身尊贵强势的气息散发出来,裹着一层冰冷的寒气,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浑然天成。
沈繁星眸光有刹那的恍惚。
他喝了酒的样子,跟往日里她所见到的大不相同。
现在的他,似乎才是最随性自在的。
此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没有掺杂任何他可操控的理智。
完全放松的姿态,一如初见他时,他留给她的感觉。
只是后来习惯了他的温柔和宠溺,还有他对她的强势和霸道,所以才忽略了他本身本该有的样子。
她总是太轻易沉浸在他给她营造的安逸氛围内,享受他的一切纵容。
她从他的身上剥夺了太多属于他的权利。
许是察觉到了沈繁星的注视,薄景川侧眸,几乎是瞬间锁住了她来不及躲开的视线。
然后他身上的气势瞬间收起几分,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伸手,握住了沈繁星的手。
沈繁星的心头微微晃了晃,薄景川从极致冷漠到极致温柔的跨度仅仅就在几秒钟的时间之内。
但是这个几秒钟甚至瞬间的跨度在别人的眼里,其实是最遥远的距离。
她乖乖地任由他包裹着自己的手,温柔,顺从。
今天是清知最幸福的一天,她却觉得,她才是世界上最幸运的那个人。
有些自鸣得意了。
低头看了看手表,季意她们这个点儿,已经差不多下榻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