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下注啦

远竹?

远竹师妹?远竹师姐?

这怎么读起来这么别扭。

胡妙嫣最在意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腰牌明显是沈江远的,他怎么却非要说是自己的?

“不对,肯定是弄错了。”她送还腰牌,低身放在沈江远眼前的桌面上,目光有些闪躲:“你手里的那个应该是我的。”

沈江远放在膝头的手捏住月色腰牌,指尖摩挲着,恰好挡住了竹上面的一个妙字。

他性格沉稳,不喜显露情绪,即便瞒着她做了小动作,脸上也无任何漏洞与局促,反而十分淡然,看着就不像是撒谎的模样:“没弄错,这就是你的。”

“走吧,去换衣服,待会要出发了。”

沈江远不等她反应,便姿态从容的站起来,随手撩了一下青色的衣摆,“师兄说大典上的服饰要庄重一些,你且好生打扮,别迷迷糊糊,邋遢着就去了,到时候惹了人笑话,可别说我与你是一路来的。”

这一番话若是对旁的女子说,悟出其中意思的,会羞怯了然,悟不出意思的,再胆小些,又与他生疏,恐怕就要被他那冷漠不近人情的神色给逼的流眼泪了。

之前若干个新来的女弟子就是如此,不是被他的冷脸吓得哭哭啼啼,就是想的太多,会错了他的意思。

胡妙嫣虽然逼不得已,总是给人怯懦胆小的印象,但除去这个设定,她胆子不小,脸皮也够厚,所以表情呆巴巴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她还看出来他就是故意换了自己的腰牌。于是也不与他纠缠,把腰牌拿起来,往他手里塞:“给你。”

“把我的还给我。”

沈江远眸光一挑,听她语气硬直,心里无端冒出一股子火气,但再看见她闪躲不定,好似心虚有事的眼神,火又无端的熄了下来。

“你真的要?”他唇角微微翘起,眼里泛着黑亮的光泽,掌心朝上,在她眼前缓缓摊开。

一只刻着妙竹的腰牌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嗯。”胡妙嫣赶紧把自己的腰牌抓回来,生怕他又临时改主意,便直接挂在了腰间,还打了一个死结。

“忘了告诉你,腰牌上的名字本来就是反的。”沈江远故意等着她做完,才语气悠悠的道:“刻着妙竹的腰牌上,附的主神识是我的,你若是偏想把它带在身上,也好,不过等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无法去寻你了。”

“所以还是”

“不用你来寻我。”胡妙嫣没想到他还藏了一遭,羞愤之余被他气的牙痒痒。

但转念一想,这正是逃开的好时机,还有这个腰牌如果弄巧成拙能斩断他与她的联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假模假样用力瞪了他一眼,就黑着脸遁走了。

沈江远被她这锐利的一瞪,有些讶异,眼神凝滞了一瞬。

怎么今日她突然如此凶巴巴的了,和之前比斗台下那种仿佛中气不足,转眼就要委屈哭的瞪眼截然不同,看着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