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系列步骤都搞定了,她就在一旁的桌子记下刚刚的情况,然后用新的一页,写起了对植物人的一些相关知识和护理情况。

姜溪很喜欢治病看人,对于医学也很沉迷,写笔记时都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就写了一整页,密密麻麻,但又分条概述,十分整洁。

她满足的放下钢笔,伸了个懒腰,反手给自己肩颈也按按|摩,又去堂屋看了看时间,再次给裴贺军翻面、按|摩。

反复两次后,下工的时间快到了。

姜溪出了裴贺军的屋子,进了两个妹妹的房间:“出来给我烧——”

话说一半停了。

她就发现两个妹妹情况有些不对,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身上像是去草地上打滚了,头发更是有种被死命拉扯后的干枯凌乱感。

或许她们已经尽力整理,但姜溪还是看出来了,尤其是两人脸颊上还有被掐过的红痕。

姜溪眉头拧起:“跟人打架了?”

姜二妹小脸白了,心虚得不行,低着头手搅着衣角发抖。

姜三妹则直接一瘪嘴,哭了出来:“呜呜呜,大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他们欺负人,不让我们挖蚯蚓,说我是拖油瓶,过来讨饭吃的,要赶走我们,我气不过才打了他……呜呜呜……”

姜溪扶额,难怪一下午一点动静都没有,孩子静悄悄必定干了坏事,她想了想,问:“赢了还是输了?”

“赢、赢了……”姜三妹哭声断了,抽抽噎噎的回答,一双大眼睛含着泪看着她,害怕极了,却又有些茫然。

为啥姐姐问的是赢了输了?

姜溪扬扬下巴:“行了,既然赢了就没事,来个人给我烧火,要做饭了。”

农村孩子打架是常事,原主父亲没了后,她也被欺负过,也打过架,两个妹妹更是经常更人打架,姜母每次都讨好的给人道歉,回家就再打一顿孩子,姜二妹已经逐渐跟原主性子一般胆怯,姜三妹还好点。

所以面对这个事,姜溪不想过度插手,免得都成了胆小的。

两孩子见她没当回事,顿时万分庆幸,感觉劫后余生一般。

姜二妹赶紧上前:“我来我来。”

姜溪带着她出去,心头还琢磨着做啥吃的,还没走到厨房,外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由远及近,很快出现在裴家院子里。

一个妇人黑着脸拎着哭哭啼啼的半大男孩,看见姜溪,有一瞬间气短,但低头瞧了眼儿子就心疼得直吼:“裴家小媳妇,正好你在,你看看你们家拖油瓶把我家狗蛋胳膊都打骨折了,现在都肿了!赶紧赔钱,我还要趁着天没黑带他去镇上看大夫!”

刚刚安心的姜二妹吓得赶紧躲在姜溪身后,不敢吭声。

姜三妹听见动静跑出来,带着哭腔着急道:“大姐,不是我们,是他自己想要打我们结果摔了!”

姜溪看了眼,见那妇人还要吼,便拉着三妹上前,指着她脸上的掐痕和被扯得凌乱的头发,声音响亮又清晰:“怎么就要赔钱了?那你们也得赔我妹妹钱!你看看这脸上,小姑娘家家,脸上要是留了疤,那是一辈子的事!到底谁吃亏啊!”

妇人一顿,有些迟疑。

姜溪趁热打铁:“再说了,是你们家孩子先讨打的,我家孩子这叫自卫,打不过就告状,那赔钱,行,咱们都去医院,我两个孩子,看谁花的钱多!”

妇人心虚了,但一低头,又硬气了,指着儿子的右手:“那情况肯定不一样!狗蛋可是骨折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家孩子可没这么严重!”

狗蛋跟着点头,眼泪鼻涕一起流,看着脏兮兮的,又可怜极了,还在抽抽噎噎:“好痛啊!!!”

姜溪上前看了看,随口道:“还不知道是不是骨折呢!”

她看了眼那孩子,胳膊肘的地方鹰嘴突明显后凸畸形,肘前窝饱满,时间有点长,所以还有点淤血,这完全是脱臼的症状。

妇人没当回事,只当她要检查,不甘心道:“怎么不是?都肿成这样了,一碰就疼,这可是骨头啊——”

她正说着,儿子忽然尖叫一声:“啊!”

妇人惊得就要推姜溪,吼道:“你小心点!弄坏我儿子你赔得起吗?!”

姜溪顺势退开,笑眯眯道:“狗蛋,你看看,手还疼不?”

妇人气笑了:“你还以为你是老中医,动一下就好了?这可是骨折!”

话音刚落,只见狗蛋动了动胳膊,含着一泡泪的眼睛惊奇的眨巴两下,哭得沙哑的声音精神十足的说:“娘,真的不痛了!”

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