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邱省长在,夏省长也在!”唐天云说话时故意停顿片划,要的就是达到惊人的效果。
他的目的达到了,陆儒顿时大为动容。
陆儒再也矜持不住了,狠狠地瞪了魏其才一眼。
魏其才自知理亏,在关键问题上隐瞒了真相,他以为陆儒出面需要对付的只有章国伟,没想到,唐天云也在,而且唐天云搬出了夏想还不算,还搬出了邱绪峰。
邱绪峰作为燕省前任省委常委,在燕省的影响力还在,不但在,还不小!
陆儒见势不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办了,必然要牺牲掉房周字了,他毫不迟疑,转身就走,唯恐晚了一步就再也无法脱身一样:“多大的事情,也闹得不可开交,志强、其才,你们留下处理问题,我和国伟还要商量个事情。”
好一个见势不妙就脚底抹油的走为上策,章国伟才发现他以前也小瞧了陆儒,陆儒的圆滑一点儿不比徐志强差,他有心拦下陆儒,但他只是二把手,不够级别压陆儒一头,陆儒一走,今天的好戏就没法继续唱下去了。
眼见陆儒到了门口,正要推门而出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陆儒就一下愣住:“邱、邱省长……”
再一看邱绪峰身后的人,更是吃惊不小,又原地退了回来:“高书记!”
从门外进来两个人,分别是邱绪峰和高晋周。
如果说邱绪峰现身医院还不足为奇的话,高晋周的意外现身,就确实让陆儒大吃一惊,他随即就想明白了什么,他上当了!王老太是诱饵,医院是陷阱,有人是姜太公,而他则是一条大肥鱼。
高晋周一现身,徐志强终于和魏其才交流了一个眼神,只不过徐志强的眼神之中,全是对魏其才强烈的不满。
魏其才一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
“绪峰说夏省长来下马区度假,路过下马河大桥的时候,救了一名跳河的老人。我不能让夏省长说我的不是,所以就来医院看望一下老人家。”高晋周的话,既是点题又是表明他的来意,他话一说完,就来到老人面前,拉住老人的手嘘寒问暖。
高晋周不是轻车简从而来,随行有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以及数名记者。在记者的闪光灯的照耀下,陆儒脸色十分难看,而魏其才脸色惨白,面无人色。
而房周字究竟是什么表情就无人理会了,以他的级别,在省委书记的强大光芒之下,原来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在高晋周对老人表示了慰问之后,唐天云拿出了一段视频请高晋周过目。高晋周很有耐心看完了纷多钟的视频,然后将视频丢在了陆儒和章国伟面前,只说了一句:“你们自己看!”然后他就一脸不快地和邱绪峰转身离去。
下马区……要变天了。
在陆儒现身的一刻,”章国伟的目米不由自主收缩了几下。
陆儒很清楚即将在下马区召开的盛会,也知道夏想现在人在下马区,他一直按兵不动,假装不知道夏想的到来,也是正常之举,夏想本来就是低调行事,划意避免和省市领导接触,要的就是保持一个心照不宣的平衡。
许多事情就是你知我知都知,但你不说我不说都不说,就当没发生一样。
也是,夏想和陆儒既无交情又不是同一阵营,夏想又不特意亮明身份,陆儒何必莫情迎客?
但王老太的事情才刚刚发生,陆儒就不请自来,可见陆儒表面上对下马区的动静漠不关心,实际上一直在支着耳朵时刻关注下马区的风吹草动。
章国伟向前一步,点头说道:“陆书记也来了。”
陆儒淡淡地说道:“国伟,你平常不是有早睡的习惯?我平常可是不到半夜就睡不着。”
这一句话表面上似乎没头没脑,其实是在暗讽章国伟对今天的事情早有预谋,肯定是一直没睡觉,就是在等着事态的发展。
章国伟不动声色地说道:“巧了,今天我正好在学习一个文件,学得很忘我,就错过了平常的作息时间。”
“哦……”陆儒随口接了一句,没再和幸国伟纠缠睡觉的话题,而是问道:“国伟,你先来了一步,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幸国伟转身冲房周字说道:“事情是由房周字同志引起的,就由他来汇报一下好了,你说呢房周字同志?”
房周字平常耀武扬威惯了,但面对市委一号二号和区委一号二号,对了,还有一个外来户唐天云,还是心里敲锣打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不傻,知道现在一句话说不对就有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轻,他就当了替罪羊,重,他就不知道会怎么收场了。
房周字怯场了,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该看魏其才,但还是忍不住接连看了魏其才几眼,希望魏其才给他一个暗示。
魏其才气得不行,有陆儒在,有章国伟在,还有徐志强也在,哪有他说话的份儿?再说现在又不是使眼色的时候,幸国伟在一旁目光如刀子一样盯着他不放,他敢有什么小动作?
章国伟心如明镜,等了一会儿见房周字支支吾吾不开口,就说:“不要紧,不要怕,有什么说什么只要实事求是,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也是执行公务……”
魏其才心里恨恨的,对章国伟误导式的引导极度不满,但在场的领导之中,他级别最低,最可恨的是徐志强一直不开口,他就不好越过徐志强说话。
徐志强似乎铁了心不说话一样,嘴巴闭得密不透风,像根木头一样装聋作哑,来了之后既不说话,也不向前多迈一步,明显是不想多管闲事。
徐志强原本就不想来!
他虽然是陆儒的人,但他为人圆滑,处处只想利益不想承担任何风险,他才不会因为一个王老太而得罪夏想,不值,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