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周旋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视天下男人为欲望的动物,自认可以利用她的美貌将天下男人踩在脚下,而不会身陷其中。今天,她施展平生媚术勾引夏想,夏想不动声色之间,不但化解了她的魅惑之术,还只凭一副淡然、遥远并且玩味的笑容,以及审视、品鉴的目光,目不转睛地将她浑身上下欣赏一遍,竟然看得她差点把持不住。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有魅力的男人。她原以为,男人在男女之事上,无非是穿着衣服的动物。
或者说,她今天本想调戏、挑逗夏想,让夏想出丑态或是把井不住一再高高在上的男人,只要他动了最原始的欲望,在一个女人面前,他就是一个欲望的奴隶,就会任由女人摆布却没想到,夏想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反手之间,将她治服。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陈艳有些羞愧,有些震惊,也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更让她心中不安的是,难道她今天和夏想见面。是真的走错了一步?
“茶也喝了,乐曲也听了,如画的人体艺术也欣赏了,陈艳,是不是该曲终人散了?”夏想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问道。
陈艳努力平静了心情,微微一笑:“让夏省长见笑了,其实,我也是一片诚意……”
夏想伸手制止了陈艳的解释:“在我面前,直来直去比任何绕弯都更容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陈艳羞赧地一笑:“我手中百分之五的安达股份,确实真心想转让。”
“原因是什么?”夏想直截了当地问到了本质问题“你不怕江家父子不放过你?”
“怕,当然怕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但是和将来的收益相比,我还是愿意冒险试一试。”陈艳显然听进了夏想的话,直奔主题“我不喜欢股票,只喜欢现金和不动产,还有,我不想和江刚走得过近。而且我也只相信夏省长能帮我出手手中的股份,别人,都不敢收。”
“我想和夏省长做一笔交易,只要夏省长帮我演一场好戏,我就可以帮夏省长从江安手中,再套出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样的话,三个百分之五,就是百分之十五了,再从外围的散户收购一些的话,再加上政治力量的推动,控股安达矿业指日可待。只要安达矿业一到手,整个西省的能源产业,就打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夏想半响没有说话,心里对陈艳亦正亦邪以及百变的性情又多了一分了解,陈艳不简单,有一套,周旋于两股势力之间,想左右逢源,真有她的。问题是,他可以和她讲信用,江家父子最后发现被骗的话,会放过她?
和陈艳合作倒也无妨,他倒不怕她会在他的面前耍huā枪,对这个女人,夏想有十足的把握掌控主动,就如刚才一样,刚才的意志之战,其实已经奠定了他和陈艳今后来往谁上谁下的基调。主要是夏想担心,一着不慎,他可以从容脱身,陈艳说不定会有很惨的下场。
他即将面临着煤老板势力的第一波反扑,此时再和陈艳联手暗算江刚,岂不是火上浇油?夏想倒不是因为陈艳身为女人而心生恻隐,而是他终究不是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
“我知道夏省长担心的是什么,等我说完一个故事,您就放心了。”陈艳一拍手,服务生送上了饭菜“边吃边谈。”
陈艳向夏想讲述了一个关于她如何起家的故事,其中涉及到的西省官场的黑幕之深,让夏想叹为观止,同时,又为夏想推开了西省的另一扇大门。
夏想目不转睛,似乎是在欣赏,又好象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窗外有风,风动窗棂,微有叮咚的风铃之声,再加上静室颇有幽静之意,布局又安排得巧妙,月上中天,月光如水,从窗外倾泻而入,洒落万点银辉。
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就熄了。
月光打在陈艳身上,让她整个人如同笼罩了一层朦胧的月晕一般,皎洁如月下仙子。
不得不说,夏想见识过无数女人,纯美如画的古玉,纯洁如冰的宋一凡,温柔如水的卫辛,抑或是泼辣勇敢的连若菡,也都各有情调,各有女人风情,但和眼前的陈艳一比,都稍有不如。
并非不如陈艳美貌,也并非不如陈艳动人,实话实说,陈艳论美貌不如连若菡,论身段不如季如兰,论纯美和纯洁又不如古玉和宋一凡,但她却有夏想众多女人都所不具备的一点、风情。
其实说风情并不准确,夏想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各具风情,甚至肖佳还可以称得上风情万种。但都不如陈艳会调情,对,调情!
男人女人之间,其实事情就那么点事情,目的很简单,过程很重要,前戏最见功底。从一个女人会不会调情,就集分辨出她内心的渴望是闷骚还是明骚。夏想的女人们,不管是哪一个,都远不如陈艳深谙男人三味,深知男人心理。
也不如陈艳会挑逗男人心底最深最强烈的欲望!
男女之间,其实要的就是一个情调,调情高手的女人,又加上有妖艳之姿,裸体之态,寻常男人必定甘为裙下之臣。
只是,夏想……不是寻常男人。
不说夏想经历丰富,就是他经历过无数各具风情的美女,不能说对美女有了免疫力,至少不是精虫上脑的类型,更不是一见女人就把持不住的货色,他静静地欣赏陈艳的妖艳之姿和魅惑之态,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然静坐,仿佛眼前不是一名美丽而裸体的女人,只是一尊雕像一样。
陈艳也有意思,也是静静地站在夏想面前,既不上前一步,也不多发一言,月光就如静止的时间一样,流淌在二人之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背景音乐再次改变,有高山,有流水,正是一曲曲高和寡的《高山流水》。陈艳终于幽幽叹息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狄国功和萧雷一见面,他第一句话就说:“萧局,请再多给我一天时间,我要做一件必须要做狗事情。”
萧雷和狄国功十几年的交情,知道狄国功的心思,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语重车长地说道:“坐下,先坐下。”又摇头说道“国功,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真的想好了,不怕粉身碎骨?”
“不怕。”狄国功坚定地摇头“我已经山穷水尽了,既然有人非要把我逼上绝路,我就赌上一把,大不了同归于尽,他妈的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