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天大的怪事,项目经理当即将数据汇总之后,上报给了哦呢陈公司在京城的总部。
总部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因为不止一处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先是成交量大减,然后就陆续有退房的客户出现,而且态度都很坚决,不听劝,坚持要退。
短短几个小时内,哦呢陈在京城的所有房地产项目,无一不遭遇了成交下降和退房危机!
哦呢陈在京城的生意少说也有将近十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的情况,他隐约猜到,肯定是有人在幕后艹作,暗下黑手。
会是谁?难道会是肖佳?联想到突然失去联系的手下,以及一系列相关事件的相续发生,他立刻断定肯定是肖佳出手了。
但问题是,肖佳在京城的房地产业内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哦呢陈不敢相信。
也难怪哦呢陈忽略了肖佳的影响力,肖佳退出公众视线少说也有两三年了,现在是一个曰新月异的时代,不要说两三年,一两年就会被人遗忘,他就没有深想肖佳还有什么呼风唤雨的能力,现在体会到了之后,已经为时已晚。
第二天,不但哦呢陈名下的所有房地产项目全线失守,被人封杀,并且上了业内的黑名单,销量持续下降,而且还在圈子内传出了不好的名声。
不仅如此,下午,抵制行动就开始蔓延到了哦呢陈在京城中的其他产业,只要是他涉足的行业,要么被人封杀,要么被人恶意收购,总之,无一处不是烽火四起。
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哦呢陈几乎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要抓狂了!
尽管哦呢陈在京城也有强有力的后台,甚至还可以请动副总理,但问题是,副总理不可能对市场上正常的商业行为指手画脚,更不可能发表讲话,要求市民都购买哦呢陈旗下的房产,就是针对恶意收购和抵制,也没有任何办法制止。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了,政治权力有时无限大,但有时又无限小,全看时机和场合了。
两天后,哦呢陈在京城的产业,封杀之下的损失惨重,遭遇抵制的利润锐减,被恶意收购的转手他人,七零八落,遍地狼籍,初步估计损失在数亿以上。
好一场声势浩大的狙击战,尽管估算下来对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从长远计,还是哦呢陈的损失无法估量。因为几大房地产项目占用了他大量资金,如果销售不畅,他资金无法及时回笼,严重的话,有可能造成资金链的断裂。
后果不堪设想。
恰恰在此时,王蔷薇、江山房产和天安房产在郎市乘虚而入,开始了一系列攻城掠地的布局。哦呢陈想从正面阻击,没有了实力。想从暗处下手,没有了底气。两相结合之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他的项目,拱手让人,被王蔷薇笑纳,被外来的江山房产和天安房产,纳入囊中。
哦呢陈追悔莫及,悔不该出手惹了肖佳,结果证据没拿到,在京城却被肖佳一系列的手腕套牢,翻身不能,脱身不得,苦不堪言。
此时肖佳和夏想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哦呢陈一点也不艹心了,他一门心思所想的是,要怎么样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陈大头被抓,目前看来没有放出来的可能,说不定还要判刑。流言四起,关于他和陈大头的隐疾的传闻,路人皆知。占住漆正准备单方面和陈大头解除代理合同,寻找新的合作者,仅此一项,就让他一年至少少赚上千万以上。
四面楚歌!哦呢陈急在房间中转来转去,犹如一头困狼。
蓦然,他又想起夏想的致命武器——崔建,种种迹象表明,夏想采用的包抄加围剿的战略,目的就要置他于死地,不给他留一点活路!
怎么办?拼了!来一个鱼死网破!
(未完待续)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第一个被波及之人,不是哦呢陈,不是燕省省委的任何一人,也不是郎市市委的人,而是远在京城,已经远离权力中心的白战墨!
如果白战墨老老实实地在农业部呆下去,或许会有一个平安退休安度晚年的结局,但他偏不,非要跳出来兴风作浪,也许是他认为时机到了,自认手中有一点证据就想给夏想当头一棒,不成想他的搅局反而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白战墨举报夏想的证据一直压在李言弘手中,李言弘的态度很坚决,证据不足,捕风捉影,不予立案,就让白战墨气急败坏,但又没有办法。他就找到付先锋,想请付家想办法自上而下地施压,能让省纪委立案最好,即使不能立案,至少也要做做样子,给夏想施压,让夏想乱了阵脚。
但白战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付先锋竟然不肯出面!
付先锋可不是因为夏想救了付先先的原因而对夏想不再仇视,而是因为付家在省部级干部的调整中,得了势,此时正是需要保持低调的时候,所谓树大招风,而且他现在还背着处分,才不肯现在跳出来成为焦点。
再说在此次夏想和古向国对抗的问题之上,付家没有利益在内,没有必要出头。没有利益可得,就算能让夏想吃憋也不划算,当然更主要的是付先锋心里清楚,夏想和古向国之内的过招,牵涉到了高层的较量,付家能置身事外就不错了,傻瓜才会跳进去。
因此,付先锋不但没有同意帮助白战墨,反而劝白战墨收手,低调务实,沉寂两年再说。
白战墨却没有听进劝,反而自己在京城四处找人,想要借机将夏想搞臭。他太清楚古向国背后的人物是多么厉害了,并且认定夏想不是古向国的对手,他为古向国添一把火,古向国肯定会记住他的好,为他以后的翻身打下良好的基础。
白战墨还准备从丛枫儿身上入手,也是存了和哦呢陈调查肖佳一样的心思,认为丛枫儿和夏想肯定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不想他还没有出面找到丛枫儿,丛枫儿却又主动找到了他……事情的具体经过,就白战墨来说如同一场恶梦,事后都不愿再回忆。只有一点他心里十分清楚,他栽了,又栽在了丛枫儿的手中,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上次只是摔了一个跟头,这一次,却是摔得体无完肤。
究竟白战墨怎么着了丛枫儿的道,怎么就被丛枫儿再次摆弄一番,没人知道具体的内情,就连夏想也是不得而知,因为丛枫儿就是不说,他也不好意思追问到底。夏想只是十分感谢丛枫儿的帮忙,正是因为丛枫儿意外插了一手,才导致了白战墨跌落尘埃,从此彻底告别了官场,而且还沦为了阶下囚。
……白战墨是在一处宾馆被人抓获的,被抓时,他还在紧紧抱着一个女人昏睡不醒。女人是人间天堂的名角,出台费用高达万元。当然,如果仅仅是瓢娼还不足以对白战墨有致命的打击,现场还有录相带,上面录有白战墨丑态毕露的床上表演,也有他酒后吐真言透露出他故意整治夏想的真相。如果以上只能让白战墨身败名裂的话,现场还有摆放好的大量白战墨贪污受贿的证据,甚至连他在京城拥有一处价值连城的四合院的房证都有……铁证如山,白战墨清醒之后,看到身边的女人换了人,想起清醒之前的经过,知道他在劫难逃了,也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认栽了。
白战墨被直接双开了,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下半生就会在狱中度过了……消息传到燕省,李言弘立刻召开了省纪委的内部会议,慷慨激昂地将白战墨的举报材料举在手中,痛斥现在有不少和白战墨一样的居心不良的人,本身有问题还诬陷好人,颠倒黑白,制造麻烦,简直就是党员中的败类,干部中的垃圾。
刘崖以及几名和范睿恒走得过近的省纪委中层领导,都低下头,一言不发。还有什么好说的,举报别人的被开除了党籍和公职,本身就是莫大的讽刺,谁还敢相信他举报材料的真实姓?
李言弘的权威在省纪委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白战墨事件对范睿恒来说,如同被人在背后踢了一脚,让他心情极度郁闷。
首先,他本想借挪开夏想事件和古向国背后的人物拉上关系,却看错了形势——毕竟他不是政治局委员,根基也不是十分牢固,对于中央高层之间的默契认知程度有限——结果导致两边不讨好,落了一个一无所获的下场,就已经让他十分难堪了。
其次,他实际上也有个人的私心在内,想利用夏想事件削弱宋朝度在省委中的影响力。在他看来,宋朝度始终如一把隐藏了光芒的利剑,虽然不是那么锋芒毕露,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总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寒意。也是,不心寒不行,联想到宋朝度当年隐忍了两年多之后,终于找到了机会才将高成松扳倒,其心姓和毅力,非一般人可比。
而且在夏想的辅助下,宋朝度在省委之中的支持者比他的还要多,就让他省委书记的权威落不到实处,也是最终促使他赌上一赌,借打压夏想的机会,想获得更大的政治利益……不曾想,功败垂成。
然而,范睿恒在挪开夏想事件之上失利之后,就通过某个渠道隐约得知了京城高层的心思之后,吃惊不小,忙又打电话给首长表了忠心。首长也原谅了他的失误——别说省委书记会失误,最高层的决策也有失误的时候,谁也不能一眼看清历史的趋势——并且告诫他,在夏想和古向国之间的政治斗争上,最好保持中立的立场。
范睿恒不服气,他刚刚就任了省委书记,高高在上的燕省第一人,连一个副厅级干部都动不了?省委书记的权威何在?但首长的话他必须慎重对待,尽管首长正在逐渐失势,但余威还在,而且肯定比他站得高看得远。
范睿恒就十分庆幸没有出面干涉省纪委压下白战墨举报材料的事情,先前,古向国再三请求省委出面介入白战墨举报夏想一事,范睿恒都不置可否地没有理会。他不能再维护古向国了,因为如果古向国不能充当他和京城某人之间的桥梁,古向国在他眼中就没有什么用处。还有一点,他对宋朝度已经产生了顾虑的心理,不敢轻易再和宋朝度产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