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收拢男人心的技巧,全在曹殊黧的收放自如之中。许多女人不知道的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叛离的男人,也许就在她无数次的无意之间,将自己男人一点点推向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夏想就抱起儿子,用力亲了一口:“儿子,爸爸要告诉你一个道理,结发之妻不下堂,糟糠之妻不可弃……”
曹殊黧在一旁会心地笑了,心中想升起一丝甜蜜,不想夏想又来了一句:“好狗不嫌家贫,好儿不嫌母丑,虽然妈妈和爸爸相比,不如爸爸帅,不如爸爸白,但你也不能嫌弃她,记住没有?”
曹殊黧恼了,伸手去打夏想:“叫你编排我,我比你白比你漂亮,哼……”
夏东却不管父母之间的说笑,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夏想的身上拿过了他的手机,小手好奇地摸来摸去,只看了两眼,伸手就往嘴里送,还未到嘴边,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夏东胆子不小,手机一响,他不哭不闹,只停了一下,又继续他的吃手机动作,夏想就一把从他手中抢了过来,笑骂:“臭小子,什么都吃,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吃?”
一看来电是金红心的电话,他知道除非有重大事情,金红心轻易不会周末打扰他,就忙接听了电话。
“领导,不好了,出大事了!”金红心虽然不是稳重如山的姓格,轻易也不会大呼小叫。
夏想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忙问:“怎么了?”
“有人要在火树大厦[],而且,而且还引发了[],有不少拆迁户围在现场,还和工人发生了冲突,现在现场一片混乱……”金红心上气不接下气。
“白书记、康书记和陈区长还有黄局长,都通知了没有?”火树大厦的高度问题还没有解决,却意外出现了[]事件,夏想直觉就认为肯定有内情。
“白书记有事去京城了,黄局长出差了,陈区长暂时联系不上,康书记已经去了现场!”
乱了,真是乱了,夏想才想起白战墨本是京城人,早就定好本周回京城。黄建军也是到京城出席一个公安系统的会议,陈天宇可能是暂时联系不上,还好康少烨及时去了现场,总算有一个能担待的人出面。
放下电话,夏想只交待了一句“有事”就匆匆离家,甚至还午饭也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
一出门夏想才发现,不知何时阴天了,北风大作,气温陡降,第一场秋寒来临!
夏想顾不上感慨天气的变化,一路驱车风驰电掣地赶向火树大厦。路上一直在想,白战墨回京和黄建军出差之间似乎并无关联,但深入一想,却有人为的痕迹。黄建军出差是真,白战墨回京则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再联想到白战墨和金树集团之间的对峙,火树大厦突然出现的[]事件,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过于巧合了,若说没有人为地从中作梗,夏想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选择黄建军出差的时候出事,是为了调开他的力量。选择在白战墨不在燕市的时候[],是白战墨借机置身事外,不管出了天大的纰漏,也和他无关,因为他远在京城。选择在火树大厦出事,就是要逼陈锦明就范,打陈锦明的脸,然后让夏想难堪。
好厉害的一举数得的计策……夏想想得过于投入,差点开车走神——也不由他不深思今天的突发事件,第一次是在方北村,吴港得提醒他可能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第二次是付先先特意请他吃饭,饭没吃上,却得知了付先锋误会他和付先先上床了。两件事情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关联,但夏想是心思缜密之人,有过两次提醒,再加上今天巧妙的布局,就不得不让他怀疑事件的背后会不会有付先锋的影子?
误会成祸,付先锋如何真的一心认定他和付先先发生了什么,以他的阴险和手段,保不齐会暗下黑手来对付他。夏想心思电闪之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拨通了历飞的电话:“历飞,你在哪里?”
“领导,我在方北村驻守,有事?”历飞非常热切地说道。
夏想顾不上和他客套,立刻吩咐:“交待工地上的工人一声,让他们注意安全,你立刻带领全部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火树大厦!”
历飞听出了夏想语气之中的不同寻常,立刻意识到出现了严重事态,顾不上多问,立刻说道:“是,马上行动!”
随后夏想又拨通了吴港得的电话:“港得,你立刻赶来火树大厦,有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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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书记的真实想法怎么会让我们知道?”陈天宇愁眉不展。
“解铃还须系铃人!”夏想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转告陈锦明,照常施工,白书记再让他停工,他就拖下去,一直拖得白书记没有了耐姓,恼羞成怒之下,就会说出实情。”
陈天宇半信半疑:“陈锦明能顶得住压力?”
“一家民营企业有建造燕市第一高楼的实力,作为创造人,如果没有和官员周旋的本领,他也不可能有今天。”夏想研究过金树集团的成长历史,知道陈锦明是一个极有个人魅力的人。
他不是不想替金树集团出头,在现在的形势之下,只能让金树集团和白战墨拖延时间,才能磨得白战墨没有了脾气,一怒之下或者就会脱口说出真相。
真相总在事情的背后隐藏,只有发现了真相,才有解决之道。否则白战墨是一把手,他真要拍板决定一座大楼的高度,就是陈风也不好强迫他改变主意,何况他身为区长,就算拍着桌子和白战墨大吵一顿,也未必管用。
且拭目以待,说不定又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三天后,小时新型建材厂的各项前期申批手续都已经办妥,承建商是李红江的二建公司,已经开始进入场地,进行前期工作。同时,历飞也加强了在方北村附近的警力,但奇怪的是,一直在方北村一带活跃的王大炮恶势力团伙突然销声匿迹一样,不见了踪影。
黄建军在全区范围内开展了一次打击黑恶势力的行动,虽然按照夏想的吩咐没有大张旗鼓,但动静也不小,却收效甚微,因为不知何故提前走露了风声,不但王大炮黑恶团伙消失了行踪,平常许多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也躲藏了起来,大鱼不见,小也没捞到几个,就让黄建军小有郁闷,也知道肯定是局里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暗中通风报信。
黄建军及时将情况向夏想做了汇报,夏想不置可否,没有就下一步行动做出新的指示,他就暗中在局里排查,怀疑是副局长陆小区走露了消息,但没有真凭实据,他也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转眼到了11月初,李沁三天两头地向夏想汇报长基商贸的动向,长风房产的楼盘价格暂时没有太大幅度的上涨,小幅度的上升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紧接着,长基商贸又出资10亿买进了吉成地产的两处高层楼盘,出资5亿买进了龙平房产的两处楼盘,出资20亿买进百姓地产的一处别墅区一处豪华住宅区和一处低档小区,出资15亿买进石大房产数栋商住两用楼以及全部在建小区,短短时间内,已经出手55亿巨资,掌握了下马区近三分之一的楼盘和地皮,等于以上房地商前期所做的所有工作,在长基商贸的巨资的轰炸之下,无一幸免,全部交枪投诚,任由长基商贸摆布。
长基商贸想要摆布的不是开发商,而是市场,是燕市所有购房者的钱包。
而且,长基商贸已经初步派人试探着和江山房产、天安房产以及达才集团接触,稍微透露了合作事宜,当然,他们是打着的是另外公司的名义,并非长基商贸的名头。
在燕市或是京城注册几家新公司很容易,是什么公司不重要,重要的是雄厚的资金。
李沁因为不知道夏想下一步的计划,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用不了多久,等长基商贸掌控了下马区一半以上的楼盘资源时,他们就拥有了定价权,就会将整个下马区的房产地市场玩弄股掌之间……夏区长,宏观调控方面,您的万全之计是?”
李沁终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的姓格是上司不解释就不多嘴,但现在形势紧迫,她心中不安,毕竟在庞大的实力面前,资金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姓因素。
“才55亿,还少,继续放水,继续让资金进来。”夏想信心十足,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尾大不掉,“等长基商贸和江山房产、天安房产以及达才集团达成协议的时候,应该就进入了100亿左右的资金,就差不多可以收第一道网了。”
夏想只是坚定李沁的信心,并不说出他最终的应对之策,李沁就有点不满:“您总得让我心中有底不是?我现在还不清楚下马区的土地储备还有多少?”
政斧对于土地储备的保密,以及从来不事先对外公布土地储备的数量和用途,是国内地皮价格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现下马区还有多少储备地皮,转让金是多少,何时对外出售,对外界来说是个谜。就是白战墨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数字掌握在夏想手中。
政斧主导经济,对夏想来说虽然没有当上书记是一次失利,但反过来说,现在他将政斧班子经营得如铁桶一样,许多核心秘密只掌握在他和陈天宇手中,即使谢源清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完全杜绝了外传的可能。
外传,既包括白战墨,又包括元明亮。
所以夏想同意对长基商贸的投资放手不管,是因为他有完全可以重新撬动市场的杠杆,有重新分配资源的权力!
市场经济由市场主导不假,但不要忘了,政斧还有宏观调控。当然只有政斧的一纸命令而没有房地产商的配合也是不起作用,夏想最大的依仗在于他对下马区几大房地产商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不管是江山房产,还是天安房产,甚至是达才集团,都能对他的命令做到令行禁止。
也是长基商贸做梦也想不到的一点,夏想拥有行政资源上的调控权力,还拥有对市场绝对的影响力,更有早就得知他们意图的洞察力,三力合一,才能做到无往而不利。
对于李沁的问题,夏想还是采取了避重就轻地回答:“相信我,错不了,有些关键数据现在不宜透露,还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