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又一个枕头飞来,小丫头气急地说道:“你不会想点好事?怎么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外遇?你再胡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见小丫头真生气了,夏想忙笑:“测试一下你的忠诚度,你说你反应这么激烈,好象对我真的挺专一一样?不过解释一下,你在床上到底是什么暗示?”
小丫头将头扭到一边:“从来都是多情女子负心汉,我不专一难道你还专一了?”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得意,又有欣喜,“没什么暗示,我是要上床静养。以后我睡楼上,你睡楼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夏想吓了一跳,怎么他对严小时说的话,被小丫头照搬了过来,难道是东窗事发?不可能,他和严小时之间既没有真发生什么,事情又处于严格的保密状态,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演的又是哪一出?
他放下枕头,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书上,顿时恍然大悟,一把把小丫头抱在怀中:“这一次没有谎报军情?是真的命中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说的话真难听,应该说是我的功劳,和你关系不大。”小丫头得意洋洋地仰起头,瞪了夏想一眼。
“一块土地不管有多肥沃,如果没有优良的种子,土地也长不出庄稼。土地常有,而良种可遇不可求,所以说,美满幸福的生活,还是由男人来创造。”
“去,男人满足了,就转身走了,女人还要辛苦十个月。女人才是命苦,就结婚的当天象个公主一样骄傲,但贬值之快,一夜之间,就是天上地下了。”
“谁说的?我对你可是始终如一,不管婚前还是婚后,一直捧在手心。”
“哼,说得好听。结婚的当天我还是新娘,第二天就成了老婆,一代新人换旧人,由新到老,也太快了一点,是不是?女人就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然后就是一辈子的艹劳!”小丫头也在生活中长大了不少,发出的感慨还挺有哲理味道。
夏想也就让着她连连说是,毕竟怀孕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意味着十个月的辛苦,十个月里,就得把她们当皇后一样侍侯。不过想想小丫头好象永远也长不大一样,没想到也快要当妈妈了,也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她小模小样的娇弱可爱,他就怀疑,有了孩子后,她会不会手忙脚乱?一个大孩子抱着一个小孩子,会不会有点滑稽?
不过看到小丫头一脸幸福的表情,夏想就知道其实他生命中的三个女人之中,小丫头是看上去最柔弱,但实际上是最有耐心最有韧姓也是最宽容的一个,而且她的适应能力也很强。
“其实和女人相比,男人才最累。因为女人是土地,而男人是老黄牛。”夏想就假装沉深,一脸感慨地说道。
“什么意思?”小丫头的脸上又流露出夏想最喜欢的既天真又邪恶的好奇。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小丫头愣了一愣,醒过味儿来,顿时满脸飞红:“你真是一个大流氓,小色狼!”
“……”夏想就嘿嘿地笑个不停。
第三天,夏想随同范睿恒一共赶赴宝市,和迈克的最曰光公司正式签定了合资协议。因为有省长出席,迈克大喜,知道夏想别看级别不高,但有一定的影响力。签定协议之后,迈克也没停留,当天就飞回了美国。
送走迈克,夏想一行也要返回燕市,宝市市委书记曹永国、市长任庆之、副市长邱绪峰,以及其他一干常委都出面为范睿恒送行。范睿恒和众人挥挥手,弯腰上了车,夏想见领导们都上了车,他刚要低头也准备上车,忽然前面范省长的车门打开,秘书张质宾露出头来,冲后面喊道:“夏处长,来坐范省长的车,范省长有话对你说。”
夏想就连忙坐上了范睿恒的车。
省长特意召唤夏想和他同乘一车,不管是不是有的有事,落在在场的众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就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暗示。曹永国眯着眼睛,脸上挂着不动声色的浅笑。宝市的其他常委都暗暗羡慕,一个处长也让省长亲自邀请上车,都说夏想同时深受叶书记和范省长的关怀,今曰一见,果然有传言不假。
只是不知道夏想突然被省长邀请同乘一车,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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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学也是起立鼓掌,满脸笑容。尽管今天输得很惨,输在了夏想围魏救赵的计谋之下,输在了夏想顾左右而言他的策略之下,但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出于对夏想随机应变的本领的赞叹,他还是对夏想的精彩的表演给予了应有的掌声。
程曦学明白,在今天,在此时此地,夏想如果和他当面争论经济方面的问题,就算勉强处于不败之地,但只要台下的几个专家轮流上阵向他发问,夏想在理论知识方面的欠缺,还是难逃失败的下场。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有意将夏想捧到台上,就是想让众人将他踩在脚下。没想到,夏想扬长避短,以深情的肺腑之言感动了在场众人,赢得了好感的同时,又获得了胜利!
不管如何,夏想能够从容应对,并且反败为胜,他就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直到夏想搀扶着邹儒,严小时和范铮一左一右,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程曦学才如梦方醒,才想坐在第五排了骆林开和吴林森,抬头一看,二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程曦学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好一场盛会……他的一番心血,竟然全部为夏想做了注脚,成了夏想的盛会,成就了夏想的名声,真是世事难料!他不甘心,他觉得他并没有输,只是被夏想巧妙地逃了过去,如果正面交锋,他认来他还有机会能赢!他不服,一定要再找机会还回来!
他几乎要当场发作,以发泄胸中的愤恨。
只是为了顾及身份,程曦学依然微笑着送走每一个专家教授……一直出了中大的校门,严小时才开口问夏想:“你刚才好象流泪了?”
夏想坚决地摇头:“没有,你看错了。”
严小时乐了:“流泪就流泪了,情之所致,男人也有泪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她不顾范铮和邹儒在场,深情地说了一句,“你很厉害,口才一流,我佩服你。”
夏想一脸坦然:“世界上的事情最怕认真,你一认真,对方就露怯了。”
此次来京城完成了三件事情,一是夏想向邹老交了研究生的作业,二是邹老正式收下了严小时为学生,三是借程曦学演讲的机会,夏想为自己正了名,可谓不虚此行,收获颇丰。
邹老也是非常高兴,难得地夸了夏想半天,并说:“你们三人的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见报。也不知道程曦学今天被你搅局,心情沮丧之下,还有没有精力撰文反驳?呵呵……”
告别了邹老,夏想一行没有直接返回燕市,而是先到了外经贸部。见到易向师的过程还算顺利,作为一个开明的部长,易向师的行事风格还算亲民,并不官僚,当然,夏想也有他的私人电话,直接在他的许可下就到了他的部长办公室。
易向师对三剑客联诀来访也是大感意外,他最近也看了三剑客的文章,对三人文章相互呼应、观点互为补充也是拍案叫好。当然三人的文章单独拿出来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准,和专家学者的老辣不能相比。但妙就在妙在三人一起出手,攻防有度,各有侧重,反而形成了一个不易攻破的铁三角。
易向师和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夏想就说了他前来的目的,将迈克即将来华签定协议的事情一透露,想请外贸部保密,不要透露给任何新闻媒体。
易向师微一思忖,笑道:“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想酝酿一次大动作了?经常有企业要求外经贸部对他们签定的协议保密,我一向的观点是,为企业服务,是外经贸部的职责所在,没有什么好推辞的。”
“不过……”易向师果然如夏想所想的一样,慷慨地说完之后,忽然又轻轻地笑了,“小夏你不算外人,我替你保密,你也得替我做一件事情。”
夏想就知道易向师没那么好说话,只好无奈地说道:“易部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不说您是部长,我是处长,就是您的长辈身份,我也得二话不说地服从,对不?”
易向师知道夏想抬出吴才江来暗示他,别出太难的难题才是,就笑着说道:“真是个小滑头,先提条件,你就不能大方地答应一次?”
范铮和严小时在一旁直笑,只管坐山观虎斗。
易向师收起笑容,一脸正式地说道:“明年初,外经贸部将会和其他部委重组为商务部,到时我想借调你来部里一段时间,怎么样?”
夏想顿时愣住,易向师的提议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想到。
不过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易向师的初衷。不用说,肯定是吴才江的主意。吴才江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借抽调到商务部之名让他避避风头,又或许是想充实一下他的资历,以便以后的路更好走。自从连若菡答应让儿子姓吴以后,吴才江明显对他的前途热心起来,也是有意将他当成吴家人来培养,开始为他的下一步早做打算了。
范铮和严小时都认为夏想肯定不会答应,不料夏想只是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