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无奈地摇摇头,抱歉,曹殊黧只有一个,她是我的,你们只能远远地欣赏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胆大的男生站了出来,伸开双臂拦住了夏想的去路。他两只手互相按来按去,按得手指啪啪直响,不怀好意地说道:“哪儿来的你是?敢把我们建筑学院第一美女勾走,是不是觉得我们建筑学院的男生都不是男人?来,我和你单挑。”
热血冲动小男生,长得跟豆芽菜差不多,还想跟人单挑?九十年代时,正是香港片大行其道的时候,什么古惑仔一类的黑帮片红极一时,几乎每个人都看过几部,现实生活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夏想对和这种性冲动男生打架没有一点兴趣,就以十分温和的口气说道:“这位同学,请你出了校门,向右走100米,然后再向左拐,直行200米后,路南有一家店面,你直接进去,交五块钱,就可以打打杀杀一晚上。”
曹殊黧开心地笑了:“什么地方可以打打杀杀一晚上?”
印小双摇头不知,蓝袜却接话说道:“是一家录像厅,天天放打杀片,五块钱可以看通宵!”
豆芽菜感觉受到了污辱,大喊一声,低头就朝夏想冲了过来。曹殊黧见过夏想的身手,一点也不担心,反而一伸手拉开印小双和蓝袜:“离他们远一点,好看热闹……”
印小双和蓝袜张大了嘴巴:“不是吧,殊黧,你也不怕孙改乐打着夏想?”
曹殊黧眨眨眼睛:“孙改乐才是需要担心的那个人,他总缠着你,你不嫌他烦?正好让夏想给他吃点苦头,让他以后离你远一点。”
“就他还缠着我?”印小双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他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喜欢一个就去送花,人家不要他就失恋,然后回到宿舍就弹着吉它,唱着忧伤的情歌……照我说,他就一个滥爱者,只要有几分姿色的女孩,他都送花送情书,反正是大面积撒网,能骗着谁就是谁。是不是蓝袜,你也收到过他的情书吧?”
蓝袜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印小双捅了捅曹殊黧的腰,悄悄地说:“坏了,殊黧,蓝袜看上你家夏想了,你得可小心了,别一时大意让人摘走了胜利果实!”
曹殊黧仰起小脸,一脸自信:“男人是管不住的,他想跑,你再留他也没有用。不过,夏想不是动不动就乱跑的人,再说,蓝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孙改乐张牙舞爪,看上去凶猛异常地冲了过去,夏想不躲不闪,一侧身子,然后随手一推,他就收势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再大喊大闹一通,没想到,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孙改乐在地上一打滚,一下子又爬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好身手,小弟以后就跟你混了,大哥贵姓?”
让夏想哭笑不得的是,孙改乐就象狗皮膏药一样,跟在他身后,赶在赶不走。没人理他,他的话还挺多:“大哥,你肯定是曹殊黧的男朋友,三个美女中,就曹殊黧最漂亮,也最让人眼馋。我给她写了三封情书,送了三朵花,结果可想而知,白浪费了我的邮费,幸好花是从花园里摘的,没花钱……”
他又看了印小双和蓝袜几眼,傻笑了几声:“印小双和蓝袜……我想想,每人一封情书一朵花,对不对?结果也一样,没回音,害得我一连伤心了五分钟,唱了一首歌。”
印小双打断他的话:“喂,孙改乐,你跟我们又不是一个系的,怎么都认识我们?”
孙改乐色色地笑了:“我有一个外号叫美女储存器,大脑中全是建筑学院的美女资料,详细到年龄、身高、星座,个别还有三围、爱好……我的目标是,不仅要成为建筑学院的美女储存器,还要成为整个高教区的美女储存器,让他们羡慕死我。我现在已经搜集了附近几所院校的美女资料,比如说师大有凤美美,音乐学院有何一净,邮电学院有……”
凤美美?夏想心中一动,久远的回忆突然复苏。他知道凤美美毕业于师范大学,却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大学在读,好奇地问:“凤美美大几了?哪个系的?”
孙改乐挺贼,听夏想问他,先不说话,却看向曹殊黧。曹殊黧背着手,踮着脚尖,欢快地走路,对刚才夏想的问话置若罔闻,孙改乐放了心,才点头回答:“凤美美是大一新生,暑假后大二,是中文系的……目前就这些资料,不好意思大哥,三围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夏想真想骂他几句,想了想还是忍了:“以后琢磨点正事,别整天总打探别人隐私。”话虽这么说,不过在内心深处,他却有一个隐隐作疼的秘密不敢问出口,卫辛是音乐学院的,按照时间推算,她现在也应该上大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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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特意向果子夫人和可乐丈夫打招呼。说起来二人的外号还是他给起的。果子夫人和可乐丈夫一脸惊喜,冲夏想连连点头,说着郊县口音的土话,让夏想感觉特别亲切,又特别怀念。后世他吃遍山珍海味,都一直特别怀念果子夫人的煎饼果子,也从来没有再吃过一个煎饼果子和一瓶冰镇汽水的美味早餐。
“果子夫人,可乐丈夫,你们家的七喜呢?”夏想不但给夫妇二人起了外号,还给他们的女儿起名叫七喜。
“去,别整你那个洋外号,难听得硬。我叫刘巧儿,我老头叫王大板,我闺女叫王小丫,别乱给俺们起洋名……再叫俺们洋名,煎饼果子里我给你放葱!”果子夫人显然对夏想所起的外号大为不满,愤愤不平地说道。
夏想嘿嘿笑了半响,觉得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舒坦。果子夫人连他不吃葱的嗜好还记着,两年多了,一见他就一点也不见外,有时候。简单的人,反而更容易拥有幸福
挥手告别果子夫人,夏想一步迈入建筑学院的大门,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里莫名其妙颤动了几下。想了想,自嘲地笑了一笑,拿出手机给曹殊黧打了个电话。
夏想知道曹殊黧住在女生楼8号楼3单元102,他不想去女生宿舍被人捉弄,就打算和曹殊黧约好在多功能会议厅门口见面。曹殊黧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小小的兴奋:“夏想,你快来宿舍救我,我被她们绑架了……”
夏想听到了旁边嬉笑的声音,就笑:“少骗人了,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来害我?黧丫头,你要坚定信念,原则问题,不能妥协。”
曹殊黧咯咯地笑:“我是不想妥协,可是,她们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我,非要你露个面不行!说你不露面,她们不让我跟你出去,怕你是坏人,怕我被你给骗了。”
夏想算是明白了,归根结底,是曹殊黧宿舍的其他女生,想要亲眼目睹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算了,就给黧丫头一个面子,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走上一遭,还怕她们几个丫头片子不成?
沿着花间小路来到女生楼,夏想故意低头走路,还是不小心引起了几个女生的注意。一高一矮两个女生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高个女生小声说道:“哪个系的?怎么以前没发现有这号帅哥?黑了点,但帅得有男人味!哇,好久没有见过第一眼就让我心动的男生了。”
“你太花痴了,我以和你同行为耻!”矮个女生话虽这么说,还是偷偷打量了夏想好几眼,一转身就又悄声说道,“你的眼光还真不错,真是一个极品,最难得的是,他有别的男生身上没有的沉稳……怎么说呢,就是一种让人沉迷的男人风度……”
夏想大汗,他才离开大学一两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厉害了,敢当面评价男孩?他岂能不知道两个女生看似压低嗓音说话,其实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离得这么近。尽管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可不敢在曹殊黧的眼皮底下,去调戏一下两个女生,而是急匆匆低头就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两个女生惊奇的声音:“哎呀,还害羞,真的假的?天呀,我要去认识他,我不怕丢脸……”
夏想强忍着笑,来到了曹殊黧的宿舍门口。
建筑学院的女生宿舍比男生宿舍新了不少,因为学院新成立之时,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认为报考建筑学院的女生不会太多。没想到成立不久,建筑业大兴,又新增了许多的新的专业,女生一下就多了起来,最后只好又在周围新买了一块地皮,又盖了几栋女生宿舍。所以比起男生宿舍分不清是黑是黄的墙壁,女生宿舍的墙壁洁白,楼道干净,飘散出一股洗发水和洗衣粉清香,可比男生宿舍里无处不在的臭脚丫子味道,好了太多。
夏想来到102的门口,轻轻敲门,里面立刻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请进!”
不是曹殊黧,里面又鸦雀无声,肯定有情况。夏想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推房门。果然。虚掩的房门一推就开,他想也未想,一伸手,正好接住从天而降的一个枕头,然后又迅速将枕头横在脸前,推门而进。
和他想象中一样,刚一进门,就感到五六个东西打在枕头上,要不是枕头挡着,刚才的偷袭,就正中他的面门。
夏想笑眯眯地拿开枕头,低头一看,是五六个用塑料包裹的小水球。小水球全部破裂,把手中的枕头完全打湿。还好,他也就是头发上溅了一些水珠,身上一点也没有水。
再看一屋子的女生,曹殊黧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得意和满足,显然对夏想刚才的表现,一百个满意。其他五名女生,两个穿着裙子,两个穿着牛仔。还有一个穿着短裤,不管是黑是白,是美是丑,个个都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想,似乎都想不到,为什么连环计都没有捉弄成功?
夏想不好意思地笑笑:“谁的枕头?只好明天出了太阳再去晒干了,今天晚上就只能将就睡了。不好好意思,别怪我,怪扔水的人。”
曹殊黧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穿着淡黄裙。坐在上铺,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划过优美的曲线。尽管她努力压抑着笑,还是笑得连床都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