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伤害,妒嫉,盘算,负面的东西层叠而出,令人心头压抑不已。
走着走着,唐六两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唐箫:“喂,唐箫,你之前话没说完吧?”
这一声问,令大家都停下来看着前面的唐箫,唐箫向前走里一步才驻足转身,他看着大家,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干嘛这个样子?”唐六两烦躁起来,他向前两步:“难道唐飞燕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在骗我们,利用我们?”
唐箫的拳头捏紧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有利用过你们,试炼的关卡只有大家合作才能获得令牌,但是……我的确撒了谎。”
众人闻言都非常惊讶和意外,而慕君吾是平静的,至于花柔,她眉眼里满是忧色。
唐箫一脸歉色道:“我隐瞒了令牌背后的秘密。”
“什么秘密?”唐六两又上前一步追问,可是唐箫却是面色为难,咬唇不语。
“你都选择说出来了,为什么说一半?”唐寂站在里唐六两的身后:“这样大家更难受。”
唐箫目色纠结,一双手攥得骨节处的皮肤都泛白了。
慕君吾见他那般痛苦,直接开口了:“那些令牌是开启或通过某处关卡的钥匙,对吧?”
“你!”唐箫震惊地瞪向慕君吾:“你怎么知道?”
“唐飞燕若只是为了与你斗气的话,那这趟试炼,未免准备得也太妥善了些!”
唐箫没有说话,但脑袋微微点了点,赞同了他的切入点。
唐六两此刻不解地后退一步,拽了拽唐寂的袖子:“我没听懂,这和令牌是钥匙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懂。”唐寂回答的声音软了一些,透着温和。
花柔闻言眨眨眼睛道:“他们如此处心积虑,想要的肯定不简单。”
“没错!处心积虑,必有所图!”慕君吾抬目远眺:“这试炼之地,关卡重重,应该有一处紧要关卡内有重宝,这才是唐飞燕他们……此次试炼的真正目的。”
慕君吾说道此处收回目光看向唐箫:“唐飞燕努力收集所有令牌,极有可能这些令牌就是钥匙。所以……这是什么关卡?”
慕君吾已然看透了一切,唐箫苦笑了一下,松垮了双肩道:“生死冢。”
佛堂里,青烟袅袅。
袁德妃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的跪在殿中的蒲团上祈福诵经。
一串急切的脚步声从远至近,随后丹青匆匆跑进来,俯身在袁德妃身边,低声道:“娘娘,左相大人告老还乡,大王准允了。”
袁德妃双眼圆睁,目露惊色,继而皱眉道:“谁接任了左相一职?”
“大王尚未定夺,不过目前让右相大人拟备选名单递上去。”
“真是胡来!”袁德妃一脸不屑:“如此一来,不是由着右相长翅生羽,安插自己的亲信嘛!”
“那……娘娘要不去劝劝大王……”
袁德妃偏头看向丹青,没好气道:“他是大王,我管得了他吗?”
丹青语塞。
袁德妃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儿大不由娘……”
丹青看到袁德妃又开始诵经,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离开后不久,袁德妃的眼角一滴泪淌了下来。
袁德妃在这边落泪,楚王殿里的马希声却为这份少了约束的自在而沾沾自喜。
换过了衣裳,净面之后,他屏退了小太监们,自己一个人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不断地挺腰摆臂做着威严之态。
赵吉昌倚在门楣处,懒懒散散地看了片刻,眼珠子一转凑去了马希声的身边。
“恭喜大王,手里已经握稳了一半江山。”
马希声正乐呢,闻言一愣,转身看着他:“一半?”
“是,一半。”
马希声登时激动起来:“孤是大王,这江山不都是孤的吗?你居然和孤说一半?”
赵吉昌浅浅一笑:“大王,左相今日致仕,右相甘做臂膀,您才得了一半江山啊!”
“那……”马希声糊涂了:“那另一半呢?”
赵吉昌目光深幽起来:“自然是在那些个……手握重兵的权臣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