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捂你嘴时,不小心蹭上的吧。”男人尴尬的神色越发重了。
花柔深吸一口气:“那现在,我……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刚一点头,花柔就立刻冲了出去,如同逃离野兽魔爪的柔弱小兔。
男人一手拿刀一手拿着手帕,满身血污地站在原地,他看着花柔的背影,眉微蹙地嘟囔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这人好可怕!
花柔惶惶不安地抱着包袱往前院里跑。
这唐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每个人都凶巴巴的,院里还藏着这种恐怖的房间!还有这种变态存在……
花柔打了几个哆嗦,使劲儿地搓了搓胳膊。
不行不行,这地方绝对不能久留,等我弄清楚我娘和这里的关系后,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当花柔拎着包袱走进主厅时,唐九儿正合上一个红色的漆盒。
“怎么这么慢?”唐九儿冷冷地看着她。
“呃,我,洗漱得久了些……”
唐九儿的眼神从花柔的脸上落到她手里的包袱上:“唐门不关心你的过去,你也无需记挂。”
说完她起身走到一边触碰了一支花瓶,墙面竟左右裂开,露出一些铜柜。
花柔很惊讶,她头一次发现这墙体里还能藏着柜子!
“找个柜子把包袱放进去吧!”
花柔闻言一愣,看了一眼唐九儿,见人家还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略一犹豫后,走上前打开柜子把包袱放了进去。
唐九儿上前把柜子关上,上了锁,一转身就把锁匙丢给了花柔。
花柔没想到唐九儿会把钥匙给自己,登时心里踏实了一些,随即也有一些小懊恼:早知道人家压根儿就没想翻包袱,我就该把那些东西收进这柜子里才是安全的啊。
“今日是唐门各房内门遴选的日子,你与我同去。”
唐九儿还原了墙面,丟出一句话就往外走。
“内门遴选?”花柔没有听懂,但唐九儿已经走了,她只能追在后面奔了出去。
奇怪的声音并不大,但充满痛苦,似动物叫声,又像人在呻吟。
花柔心里发毛,抱着包袱跑远了些,随后她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洒扫房。
这是一个不大的暗室,里面堆满了打扫用的扫帚水桶之类,花柔用一件旧衣裳包裹了腰带和珠花后,塞进了落满灰尘的犄角旮旯里,又用一堆杂物完全遮挡,而后才退了出去。
她抱着包袱准备返回前院,谁知途中她又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而且声音较之先前更加急促频繁,简直是一声接一声。
花柔走了几步,实在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劲儿,便循着声音在院落里转,最后她竟转到了毒房院落最深处的角上,站在了一扇黑漆漆的房门前。
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从房内传出来,花柔蹑手蹑脚的凑上去趴到门前,想从门缝里往里瞧,但她万万没想到,那门居然没关严实!
她刚一靠上去,门朝里打开,她直接摔了进去,狼狈不堪地趴在了地上。
花柔迅速又狼狈地爬起来,就看到了令她嗔目结舌的画面。
这屋子不小,有许多木架,它们一排排摆放得整整齐齐,而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奇怪的昆虫、蛇蚁之类;架子与架子间隔的地上,是一个个大小各异的木笼子。
花柔迈步向内,她发现木笼子里面竟然全是各种动物的尸体,而随着她的深入地面上陈旧血污残留的黑色越来越多,且那怪怪地呻吟声越发清晰。
花柔的心里发毛。
她觉得自己应该迅速离开,可是那声音里夹杂的痛苦却勾着她,让她一步步向内,直至她看到了一头羊。
这羊个头不小,它倒在地上,抽搐着,呻吟着,它的身上满是疮包糜烂,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腥臭气息。
呕……
花柔觉得恶心,但相比恶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在她的背后毛毛地升腾……
没有犹豫,她转身就往回跑,想离开这里,然而就在她跑到离门大约一丈之距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这是一个男人,个头高大,因为他处在背光处,花柔根本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但是……她看到了他手中的短刀,也看到了他衣服上刺眼的红。
血!
花柔心头一缩,张口就喊:“啊……”
然而她才叫出半个音,那黑影就嗖地一下冲到身前,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
“闭嘴!”
低声的呵斥带着紧张与不安,花柔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浓眉大眼,心想不会自己又命悬一线吧?
“不想死的话,就别叫,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