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我要休息了。”不悦的驱逐,让满肚子疑问的花柔委屈又无奈。
这人怎么这样啊……
花柔心里囔囔着低头退出了主厅。
她一走出去,唐九儿抬手甩袖,一把匕首飞射而出“铎”的一声斜插上门顶,切断了绳索,立时那厅门上卷起的帘子垂落下来遮住了门扉。
唐九儿伸出右手扶住了长桌,此刻的她脸色发白,脖颈处一滴汗顺着颈纹流淌下来,滴落在了长桌上。
她深呼吸了两下,才低头看向左手,在她的左手摊开的手帕里,所有拔出来的银针底部全都是黑色的。
她的手慢慢地握住,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
被撵出来的花柔,茫然无助地盯着那遮挡的主厅珠帘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开始在院子里走动与张望。
陌生的院落,陌生的一切,她想要了解这里,自然就得有人给她指点。
看来这位九姑娘是不可能了,看看院里能遇到谁吧?
见过了机关房对慕君吾欢迎的阵仗,她想着自己也能遇见几个人的,但是她绕完了整个院子,竟然一个人也没遇见!
人呢?
花柔拍拍这个门,敲敲那个窗,逛了七八间房,无一例外都是空空如也!
“喂!有人吗?”
始终看不到人的花柔干脆出声喊叫,七八声后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死寂!
“这毒房……怎么没人啊?”
花柔懵掉了,显然这院落里,除了那个九姑娘和她,就再没人了!
就在花柔困惑诧异的时候,门主后堂的寝室里,懒惫又可怕的姥姥却立在窗前眺望远方,她神情专注若有所思,脸上还浮动着些许的晦涩,直到她的面前出现一个人。
姥姥眉眼犀利的一扫,见是唐九儿,立刻眼有期待地低声询问:“如何?”
唐九儿的声音隐隐有些抖动:“是天脉。”
姥姥登时喜出望外:“当真?”
“鸩毒丹吃下去她都没事。”
“好!太好了!我还以为毒房一脉要折在我手里,如此一来……”
“毒房会复苏的。”唐九儿打断了姥姥激动地言语,她盯着姥姥,眼神直勾勾地:“只是,请门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唐九儿略微诧异地打量着花柔。
指给毒房?
花柔此时也紧张地看着唐九儿。
明明是个中年妇人,怎么叫她九姑娘?
“什么身份?”
“洒扫。”
唐九儿把门彻底打开,冲花柔冷冷道:“进来吧!”
花柔点头,看了红姑一眼,并没有迈步。
红姑见状冲花柔说道:“这位就是毒房总管,你有什么疑问,便请教她吧!”
“是。”
花柔上前本想向唐九儿问好,但刚到唐九儿面前,就对上她那张冷脸:“去院里主厅等我。”
花柔不敢多话,应了声立刻拎着包袱走了进去。
看着人进去了,唐九儿冷着脸看向红姑:“门主什么意思?”
红姑上前一步,低声道:“想知道她能不能看到明早的太阳。”
唐九儿眼眸一垂,什么话也不说地退后两步,“咣叽”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红姑似是习以为常,并无半点不悦,默默地转身走了。
……
花柔好奇地站在主厅里东张西望。
院外是很萧瑟,可这房间里却布置得清新淡雅,对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花柔来说,这屋里的一切都挺稀奇。
主厅的长桌上有一把古琴,花柔没见过这样的乐器,凑过去细看后,小心翼翼地想伸手去碰。
“站好!”
一声冷喝,吓得花柔赶紧站好,面色尴尬。
唐九儿扫了一眼花柔,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忙碌起来。
她从不同的地方拿出了六个瓷瓶,又倒了一杯水,然后她打开第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花柔:“吃了。”
花柔不解又不安,怯怯地问道:“这是什么?”
唐九儿挂着一张死人脸:“让你吃就吃。”
生人勿近的气息让花柔很不舒服,但她此刻哪里有什么选择余地?所以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接过药丸在唐九儿冰冷的眼神里给吃了下去,然后看着唐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