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发问,就见尉迟虎直直盯着她,追问道,“你们从那里找到他的?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吴大宝和张老三都被这场面吓到了,双眼茫然的躲在陈暮云身后,还是陈暮云淡定的答道,“少将军,如何寻到这位郎君说来话长。既然你与他熟识,当务之急是替他寻军医看看,他好像病的不轻。”
一语点醒梦中人。
尉迟虎一拍脑门,也不顾上其他,打横将司空曙抱了起来,跑着就往军医那边去了。
望着尉迟虎那焦急的背影,吴大宝弱弱的问着陈暮云,“陈老弟,咱们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呐?”
陈暮云略一挑眉,“不是人。”
吴大宝,“啊?”
陈暮云,“咱是捡了个大宝贝回来。”
看来又立了一桩大功,轻轻弯了弯唇,立功的滋味真不赖!
她大步往营帐走去,心情愉悦道,“累了一天先回去睡觉咯,醒来等着赏赐便是了。”
……
找到子言了!
听到尉迟虎递来的消息,元珣倏然站起身来,一向沉稳淡然的脸上也染上明显的情绪。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定定看向常喜。
“回陛下,人这会儿就在军医的帐内!”常喜公公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高兴,这么久了,司空大人总算寻回来了!
“……”
元珣捏了捏手指,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快步赶往军医营帐。
当看到消瘦又憔悴的司空曙时,元珣只觉得心头一沉。
那个风度翩翩、温雅从容的子言,竟变成如今这副狼狈模样,这几个月他经历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好半晌,元珣才用压抑着的低哑声音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军医连忙答道,“陛下,臣给司空大人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他身上主要有两处伤口。一处是左胸口的箭伤,根据伤口来看,箭刺的很深,拔出后伤口又没有好好地处理,造成严重的感染,才会一直昏昏沉沉、反反复复的发烧。”
说着,他还稍稍掀开司空曙的衣襟,让元珣可以看到那可怖溃烂的伤口。
三个多月的时间,放在平日里箭伤老早就养好了,可子言的伤口还是烂着的,足见他这段时间活得有多么艰难。
元珣眸光沉沉,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尉迟虎则是忍不住嗷了一嗓子,拳头砸在桌子上,“怪我,都怪我!”
尉迟伟瞪了他一眼,拉住他道,“陛下面前怎可失态!”
军医顿了顿,又继续道,“司空大人年轻力壮,胸口上的伤口好好处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较麻烦的是第二处伤口——”
他指着司空曙脑袋右上处,“臣在司空大人这处摸到一块疤痕,看起来是跟重物剧烈碰撞所致……如今司空大人还没醒来,臣不好判断,但臣恐司空大人脑中有血块……若真是那样,处理起来尤为棘手。”
脑中有血块?!
营帐内静了一静。
元珣面上铁青,眉眼间满是森森冷意与戾气。
尉迟虎憋着眼泪,差点没背过气去。
其余人皆是一副悲伤担忧之色。
好半晌,元珣才语气低沉道,“尽全力治疗,首先保住一条命。”
至于脑中血块,待战事结束后,他会寻遍天下名医,也要给他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