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其实老太太是真相了。
她这个祸水当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瞬起纷争,她也从不制止,让男人为她决斗,女人为她撕逼,越是热闹她还越是乐在其中。
叶茜抬起一张布满泪意的脸。
如何好看的流泪也是一门学问,不能涕泪横流,那太过难看,也不能表现过分哀伤,那反而成了苦瓜脸,叫人一见就先嫌弃了。
而她眸中带泪,泪光垂睫,如梨花落雨,凝霜带露,实在娇弱无辜,让人看一眼就为她心肝都碎了。
叶茜将演技当成了本能,她带入了宋玉然这个角色,那她就是宋玉然。
武阳侯弯腰抱住了妻子,内心的冷硬也被她化成了一汪春水。
“玉然,我答应过你,会护你周全。”
他低声向她承诺了后,自己的心里也终于坚定下来。
他看着老太太,不卑不亢。
“母亲,我向你说过多少次,玉然是无辜的,可你们却总要算计她。”
不等老太太再张口骂人,他夺过她手里的拐杖,心中一狠,双手用力一掰,立刻折为了两段。
这把拐杖还是老太太五十大寿的时候,他亲手雕刻了,送给她祝寿的礼物。
“若不是三皇子,我还被你和李慧娘当成个傻子瞒在鼓里一辈子!”
“你说什么,天衡你说清楚点,什么三皇子?”
老太太愣了,眼睛呆滞地看着地上段成两半的拐杖,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玉然吹的什么枕边风,是三皇子,当今圣上三子,三殿下他告诉我的!李慧娘就是他派人绑去的衙门,李慧娘也全部招了!她下的毒是母亲你给她的,她对玉然的所作所为也全在你的默认之下!”
“你到底是有多厌恶玉然啊,把所有错事都推在玉然身上,母亲,你真的不可理喻!”
“三皇子?他怎么会?宋玉然还认识这种贵人?”
老太太摇着头,不敢相信。
她从来只当她是没有根的浮萍,也从来看不起宋家,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李慧娘欺她,一介商贾就算是金陵首富又如何,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来找她侯府麻烦?
“母亲,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
武阳侯见她仍不知悔改,实在失望透顶,但他也难做,毕竟血脉相连,他不可能把老太太当做是李慧娘一样,轻易送去衙门。
百般无奈,他也不忍叫妻子再受冤枉算计,权衡之下心中打定主意道:“清风,清水,你们两个以后看着老太太,别让她再出这个院子。”
这算是变相软禁了,老太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才心慌起来。
“越天衡,我是你母亲!你为了个卑鄙贱人,将我禁足,我真是白白生养了你!”
武阳侯正要反驳,却听见院外嘈杂。
“不好了,侯爷!亲家老爷和亲家夫人来了!他们带着好几个壮仆闯进府里,我们拦不住啊!”
一小厮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话刚落音,一个厚重男声就已传来。
“越老太太好大的脾气,你刚在说谁是贱人?难道是我家玉儿?我宋家虽非世家,可也容不得你如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