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到这也明白了,文墨诗为什么看向那条狗,估计她早就猜到那条斑点狗会对她的座驾撒尿,只是她是怎么猜到的呢?凭感觉还是凭经验?如果是前者,那她的第六感就太厉害了;如果是后者,那她就太倒霉了。狗的习性所有人都知道,通过撒尿来确定势力范围,同时也是在路上做标记防止迷路,一般情况下,狗会在尿过的地方再次撒尿,按这一点说,文墨诗的座驾应该被尿过多次了,想一想就替她难受。
李睿正胡思乱想呢,文墨诗已经不高兴了,开始冲那个高大男子发飙:“原来是你家的狗!”
那男子瞥她一眼,也没理会,反而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知道是随口乱吐,还是针对文墨诗吐的。
文墨诗脸色一沉,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吐谁呢?”
那男子如若不闻,反而又咳了一口痰出来,对准了她的方位角度,狠狠的吐在地上,这下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在吐文墨诗,尽管没有吐到她身上,却跟吐到她身上没有任何区别,就是赤果果的当面打脸。
文墨诗只被气得俊脸通红,想要骂街,自持身份,又不好骂出口,当真是拿他无可奈何。
李睿将她的窘迫情状看在眼中,起了同仇敌忾之心,迈步上前,插口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啊!”
此言一出,那男子与文墨诗都看向他。
文墨诗是感激的看向他,自是感谢他帮自己说话。
那男子却大不高兴,扬起下颌,瞪圆眼睛,大喇喇的道:“你他妈放什么屁呢?找死啊?”脾气居然很不好,上来就抖威风。
李睿呵呵一笑,道:“对不起,我好像说错了,说反了,应该是……真是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啊。”
他这话倒过来一说,味道利马不一样了,倒像这男子是被狗生养管教大了似的。
文墨诗听得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来,强自忍住,心下暗暗担忧,他为了帮自己说话,却得罪了这个人,这人比他高大壮实,尽管有些残疾,想打他一顿应该也不难吧,可千万别打起架来,不然他还要吃亏。
她的想法很快成真,狗主人被李睿这翻来覆去的两句话激怒了,迈开大步走到李睿跟前,伸手就朝他胸前推去,嘴里骂道:“哪里冒出来的多嘴驴,你他妈想找死就明说。”
旁边的文墨诗吓得心头一跳,忙叫道:“不要打人。”说完要上去拉开那狗主人。
可还没等她上前来,李睿已经手出如电,抓住了狗主人推过来的右手四根手指,猛地往上方一掰。
杜民生领命而去后,宋朝阳对李睿叹道:“我是不是急于求功?一口气提出五个大工程,可几个月过去,一个工程都没见动工,估计某些人正在暗里笑话我呢吧?”
李睿安慰他道:“老板您这不是急于求功,谁作为一地最高领导,在主政期间,不想搞出一番政绩来呢?您一口气提出五个工程,正可见您的宏大气魄,但也没谁命令您必须同时完成啊,您完全可以在这几年任期内慢慢干,能开工的,按部就班的开工,不能开工的,可以等下去,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开工也不迟。要说起来,您来青阳还不到整一年,第一年您站稳了脚跟不说,还在扶贫工作上做出那么大的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现在不必因为没有开工建设而焦虑心急。”
宋朝阳听得连连点头,道:“还是你会说话,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呵呵。”
李睿道:“老板我还得跟您请个假,晚上我想准点下班,去给迟国华校长换画……”说着将那幅怪画的古怪之处讲给了他听。
宋朝阳奇道:“啊哟,这可是有趣儿。你去吧,问清楚那女画家的身份,她真要是名家之女,改天我还要去她那买几幅字画,等合适的时候送给省里几位领导,省里可是有几位领导爱好书画呢。”
有了这道“圣旨”,当天晚上,李睿五点半准点下班,带着那幅画打车赶奔云湖公园南小街上的“墨香苑”书画店。
再次见到那美女,是在二楼。李睿进店后,没在一层找到那女老板的身影,便走楼梯奔了二楼,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径自闯了上去,结果就在二楼东边一张书桌前发现了伊人。
伊人今天换了身装扮,上身是件黑色的短袖t恤衫,下边是条月黄色的热裤,其下露出瘦生的双腿,脚上倒还蹬着昨天那双拖鞋,此刻正在书桌前挥毫泼墨。
李睿还是没有惊扰她,抱着画盒走过去观瞧,见她不是在正式作画,而是在一张纸上乱涂乱抹,画纸已经被涂抹得乱七八糟,黑一片白一片的,完全不知道涂抹的是什么,明显是发泄情绪的意思。
或许也正因于此,她的注意力能够分散到李睿这个突然闯入的家伙身上,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他,认出他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看到他还抱着昨晚那个画盒时,才蹙了蹙眉,问道:“你又回来干什么?这幅画没有送出去?”
李睿笑道:“送出去了,不过这幅画的市价太高,对方不敢收啊,所以我只能回来换一幅画,换一幅没有印章的。”
这美女扁扁嘴,放下毛笔,道:“我今天没心情做生意,要回去了,你明天再来吧。”说完走向楼梯,步伐冷度,透着股子无可阻拦的味道。
李睿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她,但眼看她这般情状,估计是心情极度糟糕,也就不敢问她,略一犹豫,将画盒放到桌上,快步追了她去。
两人来到楼下,那女子从门内窗台上拿过门锁,回头看到李睿空手下来,微微好奇,问道:“你画儿呢?”
李睿陪笑道:“我放楼上了。”
那女子很觉得奇怪,秀眉挑起,道:“你放我这儿,不怕我明天不认账啊?”
李睿笑道:“不会的,你绝对不会是那种人。你要是那种贪婪心黑的女子,也不会给我盖上那个价值四千万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