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身后呵斥声响起。
“江云倾,你这死丫头,别跑!”
摩托车的擦地声在耳畔乍开。
云倾突地回头,用上最大的力气,推开了最近摩托上的青年。
“砰——”地一声。
其余两人还反应不及。
开着火的摩托收不住地冲向前。
那刹,她眸中厉色一闪,跃身而起,跨了上去。
云倾一反手,驾驭着摩托,直接冲下最后一段山路。
“快!拦住她!”喊声在后响起。
守在道上的几人忙应了声,张开手想拦住她。
不想,云倾一加速,不管不顾地开到了最大码。
“不行!”
“这丫头疯了!”
……
惊慌声在响起。
摩托车直直冲向了道路尽头的槐树上,“卡啦——”一声报了废。
那一瞬,云倾再次飞身而下,从怀中掏出补偿的一百块,转身,就钻入了人群。
将所有叱骂与叫喊都抛在了脑后。
如泥牛入海,彻底消失无踪。
云倾特意找了个无人的巷子,给自己换了身外套,又变了发型。
须臾,她以全新的形象走了出来,问到了乡里的公交站,便开始了辗转之路。
从乡、镇,到县城。
整整几天,云倾几乎是不眠不休,这日,才到了市里,找了家招待所打理了自己,便退了房,连夜到了火车站。
候车大厅里,熙熙攘攘。
嘈杂的人群中,她护着行礼,用身份证买了票后,终于松了口气,正想着待会在火车上补休会儿。
蓦然间。
不远处枪声乍响。
惊慌失措的尖叫传了过来。
“杀人了!”
“是通缉犯,快跑!”
……
拥挤的人群迅速地从一侧拥了过来。
原地上不明所以的民众叫喊着,也随着不断后退。
云倾也不欲多事,抬步正想跟着撤离——
却觉魂体的锁骨上,泛出了熟悉的热意。
江福全迫切道,满以为众人都会被煽动。
却不想。
话落,他抬眼一扫,却看见道一张张神色怪异的面孔。
!?
江福全一愣。
下一秒。
就听人群中响起了个嬉闹的声音。
“江村长,没想到哇,你对张寡妇这么关心……”
接着就是一连串意会的笑声。
江福全登时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
合着这些人是以为他和张寡妇也有什么暧昧。
当是时,江福全瞥了一眼旁边膀大腰圆的农妇,只觉一股恶心涌上。
偏偏,对方还无知无觉地又扒了上来。
“江村长说的对哇!”张母急道,上前一把搭上江福全的手,又想像李村长叫屈——
却不料。
一股大力袭来,她霎时栽到了地上。
“好好说话!碰我干啥!”江福全嫌弃道,跳脚地撇清关系:“这……我可不是关心她啊,是江云倾这事吧……”
他吞吐着,突地灵光一闪,忙道:“其实,是江云倾和我闺女有些恩怨,我怕她这一跑,上京找秀秀麻烦啊。”
“……对,对!”张母揉着腰爬起,狠狠瞪了江福全一眼,难得也没发作,只一心抓回云倾。
“她老以为秀秀和国强有啥事儿,这……村长,我们国强可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啊,你可不能让那死丫头去找他麻烦!”
“这……”李村长闻言一愣:“是这回事儿?那上村委打个电话,和国强知会一声就成呗。再说帝都那么远,她能咋跑?”
“哎呦!那白眼狼偷了我的钱哇!”张母又喊了起来。
“村长,她这是做贼啊,我们村咋能容这么个人呢?万一以后在外面犯罪,坏了李家村的名声……”
“对!”江福全也道:“那丫头还是落户是我江家村的,我也丢不起这老脸哇!老弟……”
“不错!”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李大几人也出声了:“那丫头敢算计我们家,必须抓回来,给我们大壮生儿子!”
……
不少村人们听着,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
“我的妈!我们村还有这种无耻的小娘们呢?”
“那丫头双亲就不是啥好玩意儿啊!”
很快,李村长也终于被说服了,一咬牙,就道:“抓!必须抓!”
江福全和张母霎时大喜。
“行!我回村叫人!”
“我家有摩托,谁懂骑的上山路!”
“谁在乡、镇里的有亲戚不,快去电话说一声?”
……
喧闹不断。
眼看着,天罗地网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