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说着,却又指着殷晔,癫狂大笑起来。
“昏君!那雪缎,本就从你宫中流出,嘿……给我做了巫蛊,正好、正好!”
“贱人!”
殷晔闻言,脸上黑如锅底,又上前一把拽住了她,死死扼住了其喉咙。
另一头,被点名的李嬷嬷,却是神色大变,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皇上……冤枉,不、不是老奴……”
而听到她求饶的的那瞬,殷晔彻底红了眼,终放开了手中快断气的惠妃,厉喝道。
“给朕查!”
却不料,话才落,一道便响了起来:“不必。”
“谁说……”
殷晔怒道,望清来人那瞬,却霎时顿住——
是楼隐,他带着一行人,正缓步迈入殿中。
当下,殷晔神情变幻,忍了片刻,终还是怒声道。
“事涉朕之安危,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君王责问,年青的宦官站定,垂眸淡笑。
“皇上误会了。说不必,是因臣方才已为皇上查了个明白。”
殷晔一愣,转瞬,脸色却更是铁青。
殿中其余人也是噤若寒蝉,不知这位……为何会插手此事。
一时心下各有猜测,甚至被吓得打起了寒颤。
唯有——
云倾静立着,遥望着门边那风姿卓然的男子,不由扬起了唇。
对蒋婉思的圈套,她早有应对之计。
当然,这一点,某人并不清楚。那么,他这般匆匆赶至,卷入这桩麻烦,为的……
云倾想着,唇边弧度愈深。
视线相撞。
趁着无人注意的间隙,她飞快地向他微一眨眼,凤眸中一片粲然。
而楼隐锁住女子这狡黠的模样,目光却蓦然幽黯了下来……
另一头。
被其手下压来的司医房宫女,已跪下哭喊道。
“是……奴婢确实曾给了李嬷嬷一角雪缎。皇上、皇上恕罪……”
她说着,李嬷嬷也彻底瘫倒在地,自觉无力回天,终于,把主使供了出来。
“皇上,老奴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受了蒋嫔指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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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殷晔更是登时便质问起来:“皇后,你有何解释?”
此次处理巫蛊案,为震慑六宫,他特勒令众嫔妃前来“观礼”,因此,才让这泼妇,出现在了视线中——
事实上,经过大婚后的几次吃瘪,殷晔对云倾已厌恶至极,甚至到了连碰面都反感的地步。
所以这会儿,才听贴身嬷嬷道了句暧昧不明的话,殷晔立刻就生了疑心。
一时间,他指着云倾,气怒万分。
“蒋云倾!身为中宫,你竟挑拨宫妃诅咒朕……”
云倾唇一勾,冷哂道。
“臣妾问心无愧。皇上给的这罪名……当不起。”
“你!”
殷晔一噎,又命人拉起了惠妃,抓住她的领子,狠声道。
“贱人,说!这雪缎,是哪来的?”
惠妃却只哑声冷笑,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帝王,目光如淬毒般渗人。
而被这一注视,殷晔蓦地又联想到了其在狱中日夜喊冤的亲眷,心头一颤,一把甩开了人。
惠妃狠狠跌落在地,如死了般瘫着,不再言语。
下一刻。
跪在一旁的张嬷嬷却突然低泣起来。
“皇上,老奴招,老奴招了……”她老泪纵横,巍巍颤颤道。
“是皇后……派人暗示,惠妃娘娘才会鬼迷心窍,做出傻事。那雪缎,也、也是皇后通过老、老奴之手传到了惠妃娘娘手中……”
“一派胡言!”
闻言,司琴立时怒道:“皇后娘娘何时和你家主子有所来往?”
张嬷嬷却咬死了证词,不断磕头交代着。
见状,殷晔自然偏向了她那一方,指着云倾斥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倾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正想开口——
蒋婉思眸光微闪,抢先一步道。
“皇上,许是误会罢。姐姐怎会做这样的事?不如……再唤内务府再细问一番,以免错怪了姐姐。”
完全是一副为族姐尽力伸冤的良善模样。
但,捕捉到她眼中划过那抹算计,云倾却是了然。
这位“气运之女”,怕是迫不及待想给她多找些“犯罪证据”罢?
果然。
半晌后,内务府传来消息——
谓这雪缎乃当日大婚之礼,只有十批,被分送到了帝后宫中。
听闻汇报,蒋婉思登时后退了几步,咬唇道:“不……”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云倾:“姐姐,你……”
殷晔忙扶住了这“大受打击”的宠妃,向云倾怒声道。
“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