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行人,正是白日和欧阳彦议事的红衣老者。
夜静的出奇,黑云不光遮蔽了微存的月光,更掩盖了大地。树木似乎枯朽,河流仿佛冻结,万事万物沉入死寂。
不知道,这绝对的安静对于潜行的红衣老者,是掩护还是暴露?
红衣老者于客栈附近观察许久,确定没有行人后,纵身一跃,站稳在客栈围墙上。他心中清楚的确定玄风和六合的客房位置,凭借绝顶的轻功,迅速而无声的在屋檐上穿梭。
“嗯,差不多就是这里了。”红衣老者心想。他俯身,伸出右手两根手指,干净利落的抽掉房檐上的瓦片。
房檐上是无声的威胁,房檐下是熟睡的玄风。
瓦片不断被抽出,但是发出的声响却可以忽略不计。很快,屋顶露出一个方口。老者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一股淡蓝色的烟雾飘散出来。红衣老者忙屏住呼吸,将瓶口沉夏方口中。不一会,烟雾在玄风房中弥漫开来。老者收好瓷瓶,仔细从方口观察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里没有丝毫光亮,一般人也许眼前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但老者却有一双夜视眼。夜视眼大多并非天生,红衣老者的眼睛就是从年轻开始练习出来的。练习夜视眼,过程苦不堪言。传说练习者需长期在昏暗的房间内忍受烟雾的缭绕,于黑夜中数物。许多人夜视眼未练成,却成了半瞎子。
老者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如常。他观察到,他正处于房间中央正上方,他下方是茶桌以及茶具。玄风的床在房间的右侧,临着床是直立的木柜。房间的左侧有梳妆台,接着就是一些放行李的箱子。
红衣老者知道玄风并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他刚才已经在房间中释放了迷药,但是也只能暂时让人陷入浑水。如果自己作出较大的声响,恐怕会吵醒人。自己今夜是来探底细,并不是来打架。
红衣老者定了定神,从房檐轻跃而下。他的外形,身手就如同黑猫一般,似乎和夜融为一体。踩地的瞬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老者谨慎的走到木柜边,木柜被一把铜锁锁住。老者不由想笑,他年轻时候,偷长安,洛阳,开封的大户人家丶客栈,没有个一千也有八百,什么样的铁链铜锁没有开过?他不假思索的从袖中摸出一根弯曲细铁针,径直就插向铜锁。三转五拧,铜锁发出微小的开锁声,柜门即开。
红衣老者只见柜门开的一瞬间,没有丝毫声息,一点寒光从柜子中的黑暗中爆射而出。红衣老者心叫不好,透骨钉!!!
如此的进的距离,突然从黑暗中射出透骨钉,恐怕多数人都要中招,此时老者右手还拿着铁针,但见左手以极快速度回手伸指,两根手指如同钳子般夹住透骨钉。透骨钉停在他胸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红衣老者强作镇定,但背后冷汗已经流下来了,刚才只要晚刹那,自己这条老命怕是要报销在这里了。
红衣老者将透骨钉收入袖中,又往柜子里张望。柜子里尽是一些衣物以及钱袋。老者小心摸了摸,衣物里似乎没有什么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