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历史分岔

江山不遇行 莫非与非 1603 字 12个月前

华山之颠,曾有凡人修仙的传说,元代贺志真道长为求飞升,在这绝壁之上开出长空栈道。无限风光在险峰,对于陈不遇而言,爬山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25岁的年纪,却看着像一个四十岁大叔的模样。长期的血透使得他全身黑色素沉淀,整个人像是被阳光烤焦了。虽然力有不逮,但他凭着毅力还是爬到了峰顶。

已近深秋,这是一年之中最为落寞的时节,绿叶成黄,终归落叶归根,在悲观的人眼中,这就是一种生命的流失,就像现在的陈不遇,面对如此景色,却是促景伤情。由于跟不上必要的营养,变得瘦骨嶙峋。当人生进入最为有为的阶段,却被疾病所击倒,各种梦想随着病痛变得非常渺茫。固然人常言人有三悲,幼时丧母,中年丧父,老年丧子,至亲的故去当然悲之大者,但是对于任何人来说,最大悲伤却是病了,老了,死了。虽然尿毒症目前来说并非绝症,但是家境一般,换肾遥遥无期,一周数次的透析让陈不遇没法找到一个正常的工作。他清楚的记得中午还在学校愉快地打着篮球,下午却已被插管透析了,一场重病足以让人生转入岔道。

趁着血透休息的间隙,他来到华山,想着小时候憧憬的武侠梦,对于一个病人而言,健康那是最迫切的梦想。看着华山千丈绝壁,直立如削,山峰间云雾缭绕,心中却是一声叹息,要是我身体健康该有多好,每一个人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可惜的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却是再也不复来。

回到所在的城市,陈不遇照常来到医院,从华山归来之后,他总觉得脸部麻麻地,头晕晕沉沉,躺到了病床上,打开了面前的小电视机,调到了运动频道,那是正放着自己最喜欢看的摔跤比赛。忽然他感到眼皮变得沉重,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人一下子进入到了黑暗之中。他听到医生护士的呼唤声,然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病人血钾含量超过9,肌肝值达到2100多,陷入休克,快进行抢救。”他最终还是听不到了这些了。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这是陈不遇听到的,只是还有点恍惚,他睁开了眼睛,第一感觉浑身酸痛,然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泥屋,茅草盖的屋顶。有稚嫩的读书声从外间传来。

“我这是在哪里啊?”陈不遇自言自语道,“难道阴间就是这样的?”他咬了咬舌头,好痛,应该还活着。

这时,从屋外进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慈眉善目,“郎君不要动,你有伤未愈,不可轻动”。

陈不遇盯着老者的穿着,有点莫名。只见老者身着白色麻布窄袖长衫,头上束有发髻。明显与当今时代不符。“我到底在哪里啊?”

陈不遇正思索间,忽然余光暼见自己身上也着一件麻衣长衫,而且看到自己长发批落在肩上,明明自己是短发的啊。“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敢问老丈,这里是何处,又是何年?”陈不遇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文绉绉的问。

“此乃秦国华阴郡下华山脚下阴文村,如今是明德四年,在下是这里的村塾教学阴天道。”老者显得很有素养。

“秦国?明德?”陈不遇懵圈了,“这是什么年代,莫非到了春秋战国?”对于一个历史知识掌握有限的人而言,只从只言片语中知道某个朝代好像有点难。一阵疲惫感袭来,再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