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现场官兵拔出腰间的佩刀,在场人吓得魂不守舍,许多人甚至一屁股跌坐在地,无人敢上前打扰沈溪。
沈溪径自进入衙门大堂,文琴竹和钟安知道沈溪此行应是为摊牌,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本官出去走了走,了解一下案情,回来后正好接见二位。请坐吧!”
沈溪说完径直往大堂中央的案桌走过去,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案桌后一张椅子,沈溪过去坐下,看向二人,“怎不就坐?”
文琴竹和钟安非常尴尬,如今连正二品的湖广都指挥使都只能站着说话,他二人根本没落座的资格。
况且,就算能坐,也只能席地而坐。
文琴竹鼓起勇气问道:“沈大人,您深夜召唤小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之前黄鹤楼出席接风宴时,文琴竹和钟安在沈溪面前自称“老夫”、“老朽”,而别人对他二人的称呼一律是“先生”,如今知道沈溪可能要发难,二人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沈溪笑道:“没什么大事,哦,有件事先提前告诉你等,藩司衙门左参政郭少恒,因贪污受贿、加害朝廷大员等罪名,被臬司衙门判斩监候,稍后便会押解京城,由三司衙门最后定谳……藩司大小三十二位官员,也被查出各种罪行,最轻巧都会被判充军……现在咱们说点儿别的,二位这几年生意做得如何?”
文琴竹听到从三品的布政使司参政以及藩司衙门众多官吏被沈溪短短一个时辰内便定罪,知道这事已无转圜余地。他腿脚颤抖个不停,诚惶诚恐地道:“回大人,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
沈溪道:“什么大人小人的,本官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个黄口小儿,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称呼我名字都可以!”
“不敢不敢!”
文琴竹吓出了一身冷汗。
沈溪摆摆手:“都是湖广之地的乡绅,本官履任地方并非首次,对于很多事其实都了解颇深,宁得罪阎王,也莫得罪你们这些乡绅。衙门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而乡绅则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哈,扯远了,本官问你们的事,你们尚未回答!”
文琴竹根本不想回话,钟安却抢先道:“回沈大人,这几年生意不好做,钟家所有生意皆有亏折!”
ps:第二更!天子求月票支持!
{}无弹窗去÷小?說→網』♂去÷小?說→網』,
文琴竹和钟安被送到总督府,士兵们推推搡搡,将二人押进大门。
“咣当——”
当听到背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文琴竹和钟安的心都跟着跳了一下,二人停下脚步,对视一眼,云柳立即上前喝问:“为何不走?”
文琴竹用戴着镣铐的手抱拳问道:“这位上差,不知此番我等要见哪位大人?”
到了这个地步,文琴竹依然在期盼沈溪在跟郭少恒、张运铭等人谈判,和平解决事情,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云柳面色不善:“之前我似乎已经说过,请你们来的乃是总督沈大人!”
文琴竹赶紧问道:“没别的……上官么?”
云柳回道:“尚有湖广都指挥使苏敬杨苏将军!”
文琴竹顿时感觉大势已去,摇摇晃晃整个人几乎站不稳了,钟安一把扶住文琴竹,战战兢兢问道:“那郭参政……”
熙儿不耐烦地道:“怎么还问个没完没了了?姓郭的阴谋毒害朝廷大员,如今已经被捉拿问罪,人证物证已送往臬司衙门,你等若是再废话,休怪我将你等的腿给打折咯!”
熙儿心情不佳,主要在于她的好姐妹云柳已经得到沈溪的宠幸,而她至今还是个无人垂怜的黄花大闺女。
钟安仰天长叹:“湖广钟家几十年风光,难道就要烟消云散?郭少恒,你害人不浅啊!”
“不得喧哗!”
负责接手押解任务的总督府官兵可没云柳和熙儿这么好说话,上来就擒住二人胳膊往前推着走,还没前行几步,只见大堂上出来两个人,却是沈溪和苏敬杨现身了。
文琴竹和钟安老眼昏花,半天才看清楚眼前之人正是事关两家人生死存亡的总督沈溪以及都指挥使苏敬杨。
“沈大人,您可要明鉴啊……”
钟安率先反应过来,直接跪下,磕头不已,“草民从未曾加害过朝廷命官,实不知马大人为何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