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钧嘴上应了下来,但还是忧心忡忡,沈溪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日去官府报信。
因为沈溪说老道士走了,周氏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使用那二两赏钱。不过她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有了银子最重要的是给儿子开蒙读书,若是再有剩余的钱就存起来。晚饭的时候,她就盘算好,把计划说给丈夫听。
沈明钧深以为然,再者这二两银子的赏钱也是通过儿子得来的,既然老先生看重儿子,自然不能让其失望,让儿子开蒙读书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周氏高兴地把小银锞子收起来,甚至担心晚上让猫儿或者是耗子给叼走,用包袱包了好几层,然后才塞入大衣柜的抽屉里。
晚饭的时候,周氏一上桌就催促:“当家的,回头你到城里打听一下,找个学塾送憨娃儿去蒙学,不管怎么样,咱不能辜负那老先生的一番期望。等憨娃儿学有所成,让他对那老先生如同父母一般孝敬就是了……你说好不好?”
沈明钧扒拉着饭,讷讷应了。
第二天,沈明钧就跟刘管家请假,到城里找接收弟子入学的学塾,晚上回来一说,居然是大郎沈永卓和六郎沈元读的那家。
周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当家的,咱送憨娃儿去哪儿蒙学不好,非要跟大郎和六郎在一块,这要是被老太太知道可怎好?”
沈明钧倒没太在意,反而笑盈盈道:“这不兄弟几个在一块有个照应吗?再说我打听过了,这时节别的先生都不收学生,怕跟不上,咱就算送人去人家也不肯收,我看还是将就一下算了。”
周氏脸上带着不满,整晚都不说话,看起来她很生气……应该是为当初老太太选择六郎沈元而不选择沈溪读书的事耿耿于怀。
但到了次日,周氏依然郑重其事地给沈溪准备拜师用的东西。
在这个儒学昌盛的时代,拜师蒙学有一套很严谨的礼数,这不同于之前沈溪被送去学写字,现在他等于是要正式做学问。
因此,周氏不但要给沈溪做新衣服,还把该有的东西悉数准备好,包括文房四宝和送给先生的束脩。
周氏一天都没去做工留在家里为沈溪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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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敢要。”
沈溪伸手就把银子推了回去,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缩着头道:“我……我怕你又……又打我!”
夏主簿脸色一变,问道:“沈家小公子,你是说……李大力之前打过你?”
沈溪摸了摸屁股,愁眉苦脸:“现在疤痕都还在,好疼啊!”
夏主簿冷哼一声:“好啊,不仅贪墨别人的赏钱,还敢打人,来人,把李大力拉下去打重打二十大板!”
李大力一听就跪下了,向夏主簿和沈溪连连磕头:“不要……不要啊,大人……小人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主簿本来就装腔作势,哪里愿意节外生枝?当下故作为难地看向沈溪,但沈溪依然一脸恐惧地紧紧抓住沈明均的手,一副你不惩戒人我就不配合的架势……看来不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杨家将》的完本说本是到不了手了。
“还愣着干什么?怎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夏主簿脸色铁青,回头看到几个差役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由火冒三丈地喝斥。这下几个衙役绷不住了,连忙上前把李大力拖起来,就放在王家正房的门槛上,然后挥动随身携带的水火棍打了起来。
二十下打完,李大力屁股上已经是血肉模糊。
沈溪心里有数,别看李大力模样凄惨,但其实这些衙役打人很有分寸,李大力并没有伤着骨头,只要回去好好休养,过不了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夏主簿满意地点了点头,令人把李大力搀扶起来,然后慢慢走到沈溪跟前,笑着道:“沈家小公子,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来,这二两赏银是你应得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不但能想到把铁匠铺打铁时用的风箱安到家里的灶头上,还可作出南戏戏本和说书人的说本,如非亲眼所见,我真不会相信天下竟有这等奇事。”
“好了,现在罪魁祸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总该把完整的《杨家将》说本交给我了吧?”
沈溪早就料到夏主簿有此一着,不过风箱的事情好解释,但戏本和说本若无人生阅历以及一定的学问,那是绝对作不出来的。这时候的人可不像后世,有什么不知道只需要上网查一查就了然于胸,此时的人们拘束在一定的范围内,连县界都很少跨越,那种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的说法纯属扯淡。
于是,沈溪便将对周氏扯谎的话原模原样说出来,把事情归到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老道士身上。
“本官原来也不相信是你所作……”
夏主簿听过之后,沉思着点了点头,“不过,没听说过宁化有这样的道士啊,莫非是游走天下的得道高人?这可要见见,说不定有莫大机缘……沈家小公子,这位高人家在何处,本官想去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