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宪忍着涩味喝了一口没什么口感的啤酒,但他并没有吞下去,而是转头拎起‘高大师’,对他的脸一口喷出去,‘高大师’立即一个激灵,一缕白影从他头顶钻出去,迅速消失,他白眼一翻,往地上倒了下去。
隔了片刻,高大师睁开眼,惊慌地醒过来,“哪里来的小鬼,看我立即收——”
江宪把酒瓶猛地塞过去,打断了高大师的‘作法’。
高大师发懵地怔了片刻,像是想起来什么,接过酒瓶对着江宪拱手,“敢问小哥是哪路高人?”
江宪回了一个‘关你屁事’的眼神,警告地说道:“你招摇撞骗我就不去揭发你了,自己主动地去叫你来的人退款,道歉。”
高大师又是一懵,对上江宪的眼神感觉后背一凉,就差‘谢主隆恩’地点头回答:“是,是!高人再见。”他说完立即去胡乱地收拾起东西,往腋下一夹,拉起他的小徒弟跑路。
江宪定定地站直,往工地的另一头望过去。
旁边的保安这会儿感觉有了钟馗看门,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怕了,腰也挻得直了一些,看向江宪望的方向,说道:“大师,那边就是先前挖出棺材来的地方,白天出着太阳走到那一块都冷得厉害,只要有人靠近,一准儿就要出事。之前有个工人不信邪,过去走了一趟回来就开始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但一到晚上他又自己爬起来唱歌,唱的什么也没有能听懂,可是瘆人得很。”
江宪听进去了,也看进去了,就是那一块的地方阴气最浓,黑得像地面上挖了一个无底洞一般。他毫不犹豫地抬脚走过去。
保安犹豫地没敢跟上,只是伸着脖子喊,“大师,不要去,那地方太邪门了!”
江宪根本没听,他径直地走过去,只是看着不远,走了半天还没到。平时他半个月鞋都沾不上灰尘,但这里挖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坑坑洼洼,晚上也看不清,最后好不容易走到地方,立即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衣服,往四周望去,发现这里就是裴谕清家所在的位置,虽然现在房子都拆完了,但是往外看出去的角度能够分辨出来。
该不是真留了什么后患吧?裴谕清家底下挖出了棺材?别是千年老棕子!
江宪想着就往阴气中心的漩涡走去,铺满地面的阴气在他走过时就像小蝌蚪找到妈妈一样缠上来。
他无视地继续往前走,但越走越感觉像走在沼泽中,脚步越来越重。他猛地一跺脚,阴气倏地散了大半,在他身周露出一块地面。
“出来。”
江宪轻轻地说了一句,他面前倏地出现了刚才的白影鬼。他不怒也不恼地对白影开口,“你为什么在这里?那两口棺材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影这回把他乱糟糟的头发都撩起来,露出眼睛,对着江宪抱着胳膊说道:“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江宪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鬼,虽然都是长发但是脸不好看真不是仅仅丑就能形容的,简直辣眼睛,他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裴谕清的样子洗了洗眼。然后说:“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你是被困在这里的吧?我们可以谈谈,比起相互伤害,我更喜欢互利互惠,你离开这里,我也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白影下巴抬得更高。
江宪的眼睛又被辣了一次,长得丑就不要傲娇,他移开眼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扔了一把铁锹,他去捡回来二话不说就对着地上阴气最重的地方挖。
“你不要乱来!”白影急了。
江宪不听。
白影的急就变成了惊恐,然后升华成了狰狞,最后朝江宪又扑过去,但在要碰到江宪时又堪堪地停住,他还没有忘记刚才被江宪支配的恐惧。
江宪专心地在地上挖,只是他不擅长这种体力活,挖得他手都发痛,才终于挖出来一个陶瓷坛子,上面贴了两张符纸封印。瓷坛很新,就算不懂古玩也不会认错是古董的新。
他自言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缚灵符,被缚在上面的灵永远都不能离开缚住它的物体。”
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江宪一惊,转过头看到裴谕清弯着腰,脸凑到了他肩后。
江宪说:“你不是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