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之后,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以便向我禀报。”
“是,公子。”曜曈按照吩咐,拿着这一副画卷往天悦客栈去了。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他回来了。
“如何?她喜欢与否?”凤千越问道,他发现自己竟然对她的反应有些许紧张。
曜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王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让那姐姐收下了。”
凤千越听说她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头不禁有些许失落,他费了一日一夜的心血,自然希望博她一笑,但她却是“没什么表情”。
“罢了,现在此事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你速速去找你师父回来,我要离开数日,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他。”凤千越失落过后,说道。
“是,公子。”曜曈转身跑了出去,嘴里却嘀咕着,“师父这是怎么了,一天一夜不见人影了,平时可不会这样不见人。”
*
天悦客栈。
厢房内。
待曜曈走后,她立刻让冷眉将画像拿了过来,摊开,放在面前,看着,脸色渐渐苍白,身侧的手指微微发抖,颤声说道,“是他,就是他,是凤千越!”
前一世,他还未登基之前,给她画过一副画像,线条,表现方法,着墨,色彩,还有暗藏在画中的一些小细节,都一模一样!
如果说先前他的一些细节给她带来了熟悉的感觉,那么吴庸投毒,以及审问的时候,她越发认定怀邪公子就是凤千越,那么现在,看了这幅画之后,她能绝对肯定:
怀邪公子就是凤千越!
凤千越!
此次再见,本王妃一定要亲手将你除掉!
如今,乐颜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唯有让你死在我的手中,事情才算真正结束了。那么,乐颜儿才算再次活过了。
冷眉看了眼地上濒临死亡的人,他就像一只缺水的鱼,身体一跳一颤的,她问道:“王妃,现在怎么办?”
连似月薄唇微抿,在房中慢慢踱步,眼底冷意渐渐凝结,道,“将他暂时关押起来,别让他死了。”
“是。”冷眉领命,弯腰,一把拎起吴庸的领子,往厢房后面走去。
“唔,唔……”吴庸嘴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呜咽声,一双眼睛绝望地看着连似月。
人被拖下去后,很快就洗干净了地上的血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这一副丹青,凤千越足足画了一天一夜,仿佛不知疲倦,在旁边负责磨墨的药童睡过去了三次,最后一次打着呵欠醒过来的时候,刚好画作已经完成了。
彼时,天正微微亮,是黑和白的交接,在烛火和晨曦交相辉映下,公子凝望着这幅画的神情有几许沉醉。
“公子,已经画好了吗?”曜曈打了个呵欠,问道。
“好了。”凤千越在上面盖上了怀邪公子的印章。
看着这四个字,凤千越有些感慨,若能印上凤千越的印,该有多好。
“公子,您休息一下吧,已经十二个时辰没有歇息过了。”曜曈说道。
“本公子并不觉得累。”凤千越说着,走到窗户边,看向外面的天空,东边已经有一抹红,太阳就快出来了。
待太阳东升,便将这幅画送去给连似月。
“但是我都累了,我师父昨儿也在医馆住了,没有回来、”曜曈嘟囔着,说道。
“你去歇着,你还在长身子,一个时辰后过来取画,送去客栈。”凤千越说道。
“是,公子。”曜曈打了个呵欠,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而凤千越却一直站在窗前,目视着远方天空的那一抹红,渐渐的,红色升上来,天空变慢慢地由灰白变得透亮。
“连似月,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