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帅。”
连诀退了出去。
空气中有寒风吹拂的声音,雪停了,连诀走出帐篷,天气很冷,他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他看到一些人领到了家中寄来的书信,有的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有的人则愁眉苦脸,还有的人还默默地流眼泪。
连诀看着,心头不禁感到一点淡淡的失落——
他在山海关,从未收到过他想收的信,父亲寄来的信上,也没有关于姐姐的只言片语,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姐姐,你可知,诀儿在此,时时都很惦记你,你对诀儿说过的话,诀儿从未忘记过。
但是,诀儿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麻烦和阻碍。
诀儿只想有朝一日,变得足够强大,可以好好地保护你,保护自己。
姐姐,请你等我,等我回去。
雪光返照在他这张眉目如画的脸上,他唇角的失落慢慢变成了一道浅淡飘渺的笑意。
他单膝蹲在地上,折过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下了一个圈——
这是月,圆圆满满的月。
“阿诀,阿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喊声。
连诀回头一看,只见他帐中的士兵张角手中拿着一封家信,快快地跑了过来,说道,“阿诀,我阿姐来信了,但是我不识上面的字,你帮我看看信可好?”
“好,我来帮你看。”连诀丢下手中的树枝,拿过张角的信,张角一脸紧张而期待地等待着。
这信上也不全是字,有的不会写的,则用符号代替的,不过连诀也能看懂。
读完了信,张角却一脸愁眉苦脸,原来他阿姐在信上说,阿爹上山采药摔断了腿,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月,阿娘又急的病了,现在家中就只能靠阿姐一个人支撑了。
第五oo章小兵阿诀
“是啊,看你尊贵不凡,气度翩翩,若你不说,我们还当真你以为你是哪位皇子呢。”另一个与他年龄相近的小兵,一边用力地敲击着木桩,一边说道。
这两人,第一个叫张角,第二个叫黄岩,是和他住在一个帐中的人。
被唤作阿诀的小兵微微一笑,笑中带了几分腼腆,道,“我并非什么公子哥,更不是什么皇子,我与你们一样,都是寻常百姓家的。”
几人不时说几句,渐渐加快了手下的动作,最后花了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将五十顶帐篷全部都搭好了。
阿诀放下工具,拍了拍手,望着这些帐篷,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完成了。”
“放饭了,放饭了!”这时候,火头营的将士们抬着一个一个冒着热气的桶,吆喝着放饭了,士兵们忙跑过去排队领饭。
“阿诀,快,吃饭了,我们也过去了。”张角唤着他,一起排队领饭。
和其他人一样,他领了两个馒头和羊肉汤坐在地上,背靠着木桩,一口一口吃起来,他吃的稍快,但是比起旁边狼吞虎咽的将士们来说,他的吃相则显得极为优雅。
吃着吃着,他感到胃部一阵痉挛,英挺俊俏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不禁抬起来捂住了腹部。
“阿诀,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黄岩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忙问道。
“无碍,吃的急了些。”他抿唇微微一笑,那胃又痉挛了一下,他低头喝下了一口羊肉汤,这羊肉汤的腥臊味也让他有些难受,他低着头,用力地咽了下去。
“阿诀,你是不是吃不惯这些粗食?”张角关心地问道。
“没有,吃得惯,不过是肉大块了些。”他说着,脸色淡定地又喝下了一口羊肉汤。
“阿诀,大元帅有令,让你即刻去他帐中。”这时候,一个身穿灰色铠甲的侍卫走了过来,大声地说道。
“是,大人,我这就过去。”他将余下的几口羊肉汤全喝掉了,剩下的馒头则给了张角,随后起身,跟着这侍卫走了一段路,弯身进入了兵马大元帅连延甫的帐中。
一走进去的时候,便见大元帅连延甫正坐在书案前翻看着一份信笺,他一身铜色铠甲裹身,英俊的面貌因常年驻守山海关而显出几分沧桑。
“阿诀拜见兵马大元帅。”他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