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祖母居然为连似月尽心尽力置办行头,丝毫不提她了,看样子,连母已经开始对她感到失望了。
“四丫头和七丫头也选一些,到时候让婆子送过去。”连母又对另外两个孙女说道。
“是,谢谢祖母。”连菀茵和连胜茹两姐妹俩喜出望外,身为庶女,她们一直战战兢兢的,一直都不敢争也不敢抢,现在连母要带她们一同前往公主府,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四妹,七妹,不要紧张,到时候跟着祖母和母亲便好。”连似月看出这两个人的不自在,便出声安慰道。
“还,还真有些紧张呢,从来没去过这样的场合。”连胜茹红着脸,小声说道,引得众人笑出了声。
倒是没有人去理会连诗雅,她坐在角落里感到有些尴尬,便讪讪地笑了笑,道,“七妹,不用怕,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跟着我。”
“你不用去了。”但是,连母却拨弄着手中的扳指,头也不抬,不冷不热地道。
“……”顿时,连诗雅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一会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便颤颤着声音,道,“祖母,这是为……为何?”
连母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道,“我都听说了,你身子不好,有心病,安国公主府这种场合,一不小心便会落人话柄,你便留在府里好好修养,往后这种宴会还多的是。”
“我的病已经好了,祖母,我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您我现在都好了,也没有心病了,您看我的精神多好,我可以去公主府的。”连诗雅试图向连母露出灿烂的笑颜。
连似月见连诗雅这么积极地为自己争取去公主府的机会,不禁摇了摇头,也是不懂的进退,祖母说她有心病不能去分明就是个借口而已,她还非得逼着人将难听的话说出来。
果然,连母紧皱眉头,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之前我的寿宴上,你们惹出一些事来,外头的人忌惮你父亲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若去了,岂不是又给了他们议论我们相府的机会,再说我都听说了,这些日子好好呆在清泉院,哪里都不要去了。”
“……”原来如此!
连诗雅眼底浮起一层雾气,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屈膝迅速地说了声,“听从祖母的安排”后便匆匆离开了倾安院,一直忍着泪意,回到清泉院才走回桌前,趴着嘤嘤地哭。
萧姨娘见状,忙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出去了一趟哭着回来了。”
“太过分了!”连诗雅坐了起来,梨花带泪,道,“安国公主的赏菊宴,祖母……祖母居然嫌我丢人,不愿带我去,让我在府中闭门思过。”
萧姨娘一听,大惊,“她这么说?”
第九十六章你不要去
紫云院进行了大规模的休憩,连似月则搬进了仙荷院,连母和大夫人又往她的院子里添了许多东西,她则爱上了种些花花草草,而且经她之手种植的花花草草长势都非常好,已经进入了深秋,她的院子里却一片花团锦簇,生机盎然。
绿枝在外人眼中仍旧是一个丫鬟,只有仙荷院的人知道她的深浅。
连诀的学业和武艺也越发的精进了,闲暇之余便来仙荷院玩耍。
而清泉院这边,连诗雅不知怎么病了,请了陆大夫来看也没有看好,后来陆大夫说三小姐得的是心病,萧姨娘还请了法师进门,可连诗雅始终不太有精神,去连母那里说了几次想要换一座宅子,却都驳斥了回来,说好好地换什么院子。
连似月听降香说着这些事的时候,唇角露出讽刺的冷笑,能不害怕吗?两具大男人的死尸躺在面前,瞪着眼睛不肯明目,连诗雅所谓的心病还不是被这两具尸体吓得。
早膳时候,连诗雅还是食不知味,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面前的饭菜,颇有一副病态西施的样子,但还是美的。
现在整个清泉院冷冷清清的,祖母不再那么疼爱她,父亲虽然常来,但也不似以前那般亲近了,就连平日里那些紧赶着巴结她的姐妹也不见来了,都跑去连似月那里赏花去了。
萧姨娘在旁边看她如此颓丧的样子,不禁感到心疼,安慰道:
“雅儿,你看看你,都瘦了,多少吃一点,要是病了,还拿什么和连似月斗。”
连诗雅摇了摇头,那我见犹怜的脸蒙着一层郁气,秀眉紧皱道,“娘,我没有胃口,不想吃了。”说着,将面前的碗推走了。
“雅儿。”萧姨娘见她如此,脸有些板着,道,“你不能这样,这样子若是被人瞧了去又要落下话柄了,尤其是连似月那边要提防着,这个小贱人有邪气!随时能剐我们一层皮。”
“可是……”连诗雅委屈地落下两颗眼泪,道,“娘,你知道吗?我,我每次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那……那两个人,我……”
“嘘!”萧姨娘连忙伸手指贴住了她的唇,道,“雅儿,我已经请了法师,这清泉院四处,还有你的房中都贴上了咒符,没有什么能伤的了你,况且我陪在你的身边,那哪里都不会去。”
这些日子,看着连诗雅这样,萧姨娘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雅儿,你再这么颓废下去,你就当真什么都没有了!你忘了吗?你是庶出的,你一出生地位就不如连似月,如果你不去争不去抢就会像其他庶出姐妹一样,什么都得不到,这府里的一切全都是给连似月的,而你们不过是她攀向人生高峰的垫脚石罢了,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做她的绿叶吗?”
“不……”连诗雅颓丧的目光突然激动起来,“我不甘心,我明明比她美,比她出色,我绝对不会允许她一辈子骑在我的头上!”
见连诗雅终于又振作起来,萧姨娘才松了一口气,道,“那么,从现在开始,要振作起来,不要再将自己的恐惧表现在脸上,你看看连似月那个小贱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全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人能看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