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良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宋军在城外布置防守,已经死死堵住了唐河与泒河之间。若是一旦有失,没了飞狐,我们全军可是无路可退。”
耶律贴不道:“怕什么,与宋军决一死战就是!两军作战,越是怕死,越是败得快!”
耶律良不说话,他可不相信仅凭血气之勇,就能打胜仗。现在的形势很清楚,契丹军队不是城外宋军的对手,一旦他们发起进攻,就是末日。这么多日子,也宋军战了几回。最开始的时候,宋军还显得拘束,不敢放手进攻。到了后来,宋军越打越有信心,几次契丹军阵都被打穿。
最要命的,曲阳位于唐河与泒水之间,两河相距十几里。宋军现在彻底封住了这十几里路,契丹想突围没有任何缝隙。飞狐一失,曲阳彻底成了死地。
耶律贴不全是骑兵,被宋军紧紧逼住,实在抽不出兵马去救飞狐。他本来想的,飞狐作为自己全军的退路,易州应该会发兵才是。没想到易州一点动静没有,好似忘了自己存在一样。
连喝两碗酒,耶律贴不放下酒碗,道:“现在没有办法可想,只能与城外的宋军决一死战。等到他们攻城的时候,看有没有破绽,能够穿过宋军防线南下。新乐县那里有桥,只要突破宋军,就可以跨过泒河而去。南方数州,宋军并没有重兵,那时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耶律良听了一喜:“大王,莫不是想出了什么办法?”
耶律贴不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宋军大军压阵,打了几次,现在连城门都出不去了。若不是宋军不知何故,一直不攻城,我们连现在都待不到。没有办法,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完,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从刚刚占领曲阳时的豪情万丈,到现在的一筹莫展,耶律贴不在这十几天的时间,心情从天堂到地狱。与宋军战了几次,他对麾下骑兵的自信已经一扫而空。作为征战多年的宿将,耶律贴不看得出来,现在的契丹军队,根本就是宋军的对手。别说自己是三万兵马对三万,再给自己三万人,也没有办法对面的宋军。这是以前完全没想到的,接下来的战事,哪个契丹将领出战哪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