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宵道:“还不知道。我们以前对这些管得不严,查得不紧,利之所在,总有人想试一试。此案我自会从严处理,你们不必担心。我现在担心的,是军中的物资。虽说管理严,难免有人看在钱的份上想试一试。从今日起,军中严查各种军资!李复圭,你是管河曲路军资的人,此次不必参加,只是随着诸位看一看好了。同时去信西域,告诉张,让他那里一起查!”
几人称是。
富弼道:“自从节帅入河曲路,火器之利,天下皆知。这是国之重器,以前朝廷没有严管,只是一时疏忽罢了。现在首告有人走私,很可能以前就有不知多少流了出去。此事除了本路严查,还应该上奏朝廷,天下严防。焰硝和硫磺,不如以后不许民间随便贩卖,全由商场卖好了。”
杜中宵点头:“副使说得对。这几年变化太快,很多政策跟不上来,是要好好管一管了。等到查罢了这件案子,我会上奏朝廷,把天下的焰硝和硫磺统一收到商场来,由他们发卖。”
田京道:“听说党项这几年铸了不少炮,只是少火药。向那里走私这些东西,以后是必是麻烦。”
杜中宵道:“也不必过于担心,与军中用的相比,民间这些东西本来不多,能有多少卖到党项?之所以严惩,是给大家做个样子,告诉他们这些事情可是做不得。胜州这里,因为占住的时候,本地土著实在太少,都是内地来的营田厢军,管理不严。特别是外地到这里开铺子的商家,官府各种优待,而没有严厉监督他们。只知这里有利可图,而不知许多事情不能做。”
富弼道:“出这样一件事情也好,不然我们不还蒙在鼓里?命本州人员严查,我们查军里,无非严主死守就是。党项铸了炮,火药不够,不是什么大患。”
杜中宵点了点头,与众人商议,后续的盘查如何安排。
清晨时分,沈员外正在家里安睡,突然冲进来几十个兵士,从卧室把他揪了出来。睡在一边的妾侍被吓得直叫,缩在床的一角,样子十分惊恐。
张唐英亲自带队,看着沈员外,沉声道:“你就是悦来货场的东家?对了,还有悦来商铺。”
沈员外点头:“不错,这些是小的名下产业,不知犯了何事?”
张唐英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先抓回到衙门里去!派人看住了这里,一个人也不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