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山走在路上,脸色非常难看。因为管着东胜县的禄米,粮仓里预存三个月的粮,存粮不少。前些日子,州里的大员外金三,因为有商队从西域来,向赵成山借了几十石粮,还没有还回来呢。几十石粮没有多少钱,但对于赵成山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不能紧急从金三那里把粮食要回来,就可能出大事。
这种向民间借粮,都是可靠的人,赵成山是做惯了的。只要不查仔细,根本不会出问题。这一次突然要查粮,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规模会多大,查得仔细不仔细。
胜州城里的公吏发放俸禄,已经全部改为现金,自己到市面上去买吃的。东胜县不一样,那里粮铺较少,一时公吏还接受不了发放现金,今年依然会有禄米。本来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向外贷米赚些钱到手里,没想到军中会突然查粮,实在让赵成山觉得恼人。
回到粮仓,只有一个胡成则在,其余人都不在此处。
赵成山回到住处,略微收拾,出来问胡成则:“说的查粮仓,到底怎么回事?”
胡成则道:“哪个清楚?只是帅府突然说要查,我们就只能照做呗。这两日查军粮,过一两日才会查到我们这里。对了,今月节级有没有放贷?”
赵成山道:“问这些做什么?你们只管安心做事就好!”
说完,见问不出什么来,对站在一边的梁彻道:“我去找丘节级,打听一下怎么回事。你们先把粮仓里收拾干净,不要这样乱糟糟的,别人来了看过就觉得不好。”
梁彻和胡成则一起称是,看着赵成山出去。胡成则道:“我就是想不起,这个月节级有没有向外面借粮?刚才你去找节级,路上没有说?”
梁彻摇头:“路上回来,节级走得很急,没说什么话。我估计,是借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急。”
胡成则点了点头,撇了撇嘴,与梁彻一起进了粮仓,收拾打扫干净。
赵成山急急走到城南头,找到丘节级,对他道:“今日天气晴好,请节级饮杯酒。”
说完,不管不顾,拉着丘节级出了门,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里面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