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馆出来,看着不远处的洛阳城门,杜中宵叹道:“到了这千年古都,却不能入内游览一番,着实可惜。等到我们回来,路上不那么紧急了,当缓缓而行,不再这样疲于奔命。”
王凯笑道:“这算得什么!两军开战,将士们行得比这快得多。我们一路上有驿馆安歇,吃喝俱是准备好的,比那时不知好了多少。等我们回朝覆命罢了,回程依着知军就是!”
杜中宵笑着摇了摇头,一天七八十里路,说起来不多,但日日如此,着实有些受不了。当然王凯说得也没错,打仗的时候,行军比自己苦多了。但现在到底没有打仗不是?
离了河南府,上了两京驿道,路就好走得多了。三日之后,到了新郑门外,杜中宵和王凯一起上表请见,歇在了城外的驿馆里。外地官员入京,必须得旨才可进城,时间长短可就说不定了。反正杜中宵两人在时限内到了城外,没有违限,其他的安排与两人无关。
此时已是春天,汴梁城外烟柳含翠,苍鹰高翔,与火山军相比,完全是两种景象。
杜中宵站在驿馆门外,看着四周的景致,路上的行人,心中无限感慨。不知不觉间,自己离开这里已经近两年了。这两年忙忙碌碌,竟然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可惜此次入京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给家里去信,不然让父母妻子到这里见一面也好。不知在京城能待多少日子,家人来不来得及赶来。
正在这时,路上一匹马停下,下来一个官员,对杜中宵道:“待晓,你果然到了!”
杜中宵转头一看,原来是韩绛,急忙迎上前去。陈州通判一任之后,韩绛入馆阁,后历任同知太常礼院,此时为直集贤院、殿中侍御史、开封府推官。他既带馆职,官阶也比杜中宵高,更不要说开封府推官这差遣比杜中宵的知军强了无数倍。当年的同年进士,韩绛依然是官职最高的人。
快步迎上前去,行过了礼,杜中宵道:“我才入驿馆不足一个时辰,不想子华就赶了过来。”
韩绛道:“我算过了你到京城的时限,派了人在这里张望。你一到京城,我便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