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瓷片嵌入掌心,他掀起了唇角,黑色的眸极具的收缩,嗓音沙哑,“所以所以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就该死吗?”
顾漪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此刻她唇角的笑容又冷又狰狞,看向了薄砚祁,“那么,我姐姐,她就白白的承受这一切吗?白白最后孤独的病死。”
“你问我为什么要嫁到薄家,为什么薄顾两家交恶,我还是要嫁过来,因为——”顾漪瞳眸睁大,“因为,你不觉得,薄曜东跟薄向南长得很像吗?同母同胞的双兄弟,长得太像了,我嫁过来是什么,不过也是两个字‘报复’罢了,谁让他薄曜东的哥哥,害死我的姐姐。”
可是,顾漪的一颗心早就软了。
她在嫁给薄曜东之后,也终于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
这般的痛苦。
却甘心沉沦。
她也理解了姐姐当年即使是与家族反目,也执意守护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地面上落着瓷器的碎片沾着血,男人俊脸阴郁,因为这一份阴森的寒气,男人的俊美的五官有些阴柔。
他起身,看着近乎疯狂的顾漪,没有出声,胸腔积满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是愤怒,是恨意,是荒唐,是疯狂。
他大步走到了门口,看着站在玄关处的薄曜东,薄砚祁依旧淡漠的出声,“叔父。”
然后边越过薄砚祁离开。
顾漪一怔抬起头。
薄曜东站在门口,像是刚刚的回来一般,可是家里的佣人知道,他回来了有一会儿了,就在三少爷刚刚来到不久,薄曜东就回来了。
顾漪看着薄曜东的出现,唇角挽起,笑了。
薄曜东皱着眉,似乎并没有受刚刚那些话的影响,“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好好休息。”
顾漪笑的有些荒凉,想起那些尘封的记忆,“你都听见了。”
“嗯。”
下午的时候薄砚祁来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
这里是顾漪跟薄曜东居住的地方,顾漪喜欢清静。
前几日,顾漪跟薄曜东从国外回来了。
敲了敲门,顾漪看见了他,有些惊讶,“砚祁回来了,快进来。”
这几日,顾漪风寒感冒一直都没有好。
时不时的咳嗽着。
薄砚祁走进去,“婶婶。”
客厅里面。
顾漪换了熏香。
将熄灭的火柴梗仍在了垃圾桶里面。
她看向薄砚祁,“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很明显,她看得出来,薄砚祁不是来找薄曜东的,若是来找他的,应该回去公司。
既然来到这里,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薄砚祁坐在沙发上,挺拔如松,他有些轻嘲的淡淡笑了一声,“我来这里,婶婶会不知道吗?”
顾漪垂眸,“你不说,我哪能猜得准。”
她用银质的小勺拨弄着熏香。
“那我问了,婶婶便会说吗?”
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顾漪的动作顿住,她道,“如果我知道的话。”
“婶婶当年薄顾两家关系交恶,如此的恶化僵硬,婶婶为什么要嫁过来。”
“我不过是一个养女罢了。”顾漪轻笑,保养得当的脸上看不出来皱纹,只有眼角有些细纹,五官没有年少时的胶原蛋白,但是气质却越显得华贵雍容。